一

-----正文-----

背上的人呼吸越来越弱，海日古顾不得擦汗，他喘着气，将快要滑落下的人往上一托，跑得更快。

毡房里的炊饮和炉灶都还燃着，隔绝了夜深之时的寒气。乌日娜正拍着毯子上的飞尘，听到外面急匆的脚步声，手上动作一顿。

帘布被掀开，乌日娜吓了一跳，手上的毯子掉落在床，“海日古，你背着什么？”

满身是汗的海日古摇摇头，顾不上回答，将背上已经血肉模糊的人放到毯子上，“额吉，我来清洗伤口，你去喊宁金过来。”

乌日娜听他语气着急，心上揪起，匆忙瞥了眼床上的人，掀了帘布快步跑了出去。赛罕拿着刚锻造好的短匕正在把玩，见她神色匆匆，不免疑惑，“额吉，怎么？”她没听到回答，乌日娜转眼就消失在夜幕中。

毡房里混着各种味道，赛罕掩住鼻子，看见毡房里的情形惊讶一瞬，“海日古，你背了谁回来？”

“一个齐人。”他简短回答，手上沾满血，招呼着他的姐姐，“过来帮我按住。”

赛罕将短匕收鞘，过去跪在床边，替他按住。断裂的箭矢刺进血肉，像是粘连了一块，赛罕看了眼就瞥开。

锋利的弯刀消过毒后，海日古仔细挖着那些已经嵌进皮肉的箭镞，床上本来呼吸微弱的人陡然呼吸加重，无意识地皱起眉。

毡房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雪。宁金跟着乌日娜后面进来，摘了斗篷，而立的年纪，面相俨然是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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