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正文-----

床榻一边的人已经熟睡，饶是这样，他眉宇间总是环着一层淡淡的愁意，多是疲累。赫川卿手指抚上他的脸，仔细描着他的轮廓，摸到泛青的有些扎硬的胡茬，他往人怀里又靠近了下，声音轻如耳语，“怎么，这般瘦了？”

睡着的人手在细腰上紧紧把着，赫川卿抚平他微皱的眉，撑起身吹灭了烛火。

屋内陷入黑暗，身后人抱得更紧，温热的手从怀里人的亵衣下探进去，放在小腹上，感受着呼吸间的起伏。

这样确认着，他才有了实感，这不是他做的梦。

海日古侧过身，闭着眼将额头抵在赫川卿的后背，“额吉去了天上。”

赫川卿心空一瞬，仿佛被捅了个冰窟。他想到自己刚得救时，那个有些寡言但朴实善良的人，总是会沉默着给他递过煮好的奶茶，亦或是几块奶酥。她同师娘并不相像，但自己总能在她身上看到师娘的影子。

手往上握住身后人的，赫川卿放轻声音，“什么时候？”

海日古沉默一瞬，深呼吸了下，“七日前，她得了急病，宁金也治不好她。赛罕跪在地上，求了许多神明，还有齐地的，但乌日娜还是去了天上，她说，她要去找阿布了。”

七日前…秦匚那时也不在那边…

赫川卿翻过身，用手抚着身边人的侧脸，“你阿姐呢？”

海日古极为缓慢的眨眼，将手也覆上去，感受着皮肤相触传来的温热，“赛罕不再信神明了，她求了宁金，要跟他学医，平日不离身的短匕和马驹，我再也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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