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德看上了一款墨绿色旗袍,忸怩了许久还是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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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行程不太赶急,绕过细雨和荷塘水上的户户人家,信德见小船穿过桥洞,屋檐枕河,便对这番景移不开眼。
雨后他牵拉着严恃也要坐上小船,细长的颈项伸着往下扫看,对澄清的水面很是满意。
他的额发连着鬓角挂下,雪白夹花流苏云肩披在平肩上,穿的是坠着珠花的洋菊熟罗衫,亮色而清爽,眉梢上扬点缀出水墨画般的神采,眉目精致小巧而不显妖冶,正好毫不违和地融入水乡景色。
信德几乎要忘了他们的目的地是草原,剩下的一点记性,留在了嘴上,“我们在这留一段时间好不好嗳?”
他连目光都没移开,就说出了这句话,可想而知他哪是只想留一段时间,他是压根不想离开。
严恃见他张望得尽兴,也就软化脸色,随了他的意思。
不知是哪扇窗传来了琵琶曲声,慢慢悠悠又余响非常,听见这缠绵的旋律,信德想起他忘带的唱片机,他存了好些曲子,若是带了,在这也应景。
他的兴致倒也没下去,就着琵琶曲,提议给严恃唱一小曲。
信德将散到锁骨上的发尾往后挽,指尖点绕,细润的嗓音伴起,“一着绣鞋,入了半截春。他说,戏水作鸳鸯,桃花来去长相依;去时匆匆,来时只剩笑语赔言,又谈何情深不负?”
他唱得有些感伤,眼睛好似含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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