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后肖听到公共电话里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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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后肖听到公共电话里根的声音。一长串数字，像一根绳子牵住遥远的某个人；绳子还未延伸开就被肖打断。她说你早就救过她，怎么回事？

声音停住了。肖好像能听到无数画面在电话线另一端闪烁，如同在那一瞬间回顾了全部人生。

算不上“救”。机器用根的声音和语气谈论着她。那时候我们还不认识。她卷入过相关号码，当时她受雇的帮派想杀她灭口，正巧那个帮派出售军火给恐怖组织。我给出了帮派首领的号码，华盛顿派人过去杀了他，但她在搜捕中消失了。后来她找到我，也从没向我提起。

继续说吧，肖说。于是根的声音又在她耳朵里响起，那根绳再度延伸。

肖有时还能在手臂上感到根的重量。根的半个身子倚在她肩膀上，向她的方向弯着脖子。亲爱的，我们刚刚结婚啊，你该跟我甜蜜一点。甜蜜的新婚情侣挂着一对不属于她们的名字，推开酒吧侧门。在门铃清脆的响声中，根凑近她的耳朵。镇上只有几处摄像头，在酒吧正门口、邮局、警察局。监视号码时记得避开。

肖从酒吧楼上的旅馆房间往下看。建筑稀疏，风沙从不远处的荒漠无穷无尽而来。她们停在楼下的车已经染了土色，仿佛始终属于这里。她从窗边走进浴室，花洒出水有气无力，水槽边残留着污渍。她又回到窗边。根正在调试无线通讯，自娱自乐一样发出无意义的奇怪声音，那声音同时从床边和肖塞着的半边耳机里传进她的耳朵。肖打开窗户又关上，确认铰链年久失修、窗户怎么也不可能钻进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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