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奂山觉得他疯了。

-----正文-----

一

于奂山是喜欢纪骁的。

喜欢很久了。

他们很幸运地同班了三年。

他有幸看见了纪骁在整个高中三年的成长历程。

青涩的纪骁。

优秀的纪骁。

张扬的纪骁。

以及现在，颓废脆弱的纪骁。

他沿着校道往教室走。

校道上铺满了落叶，踩起来“吱呀吱呀”的。

纪骁正在和朋友打闹。

于奂山就沿着他走过的路往前走。

幻想着他们可以踩在同一片落叶上。

纪骁是招人喜欢的，他想。

可他的喜欢，却是神经到近乎阴郁的。

二

“骁哥，牛逼啊，英语145，联考第一！”围在教室前面看成绩排名的人吼了一句。

纪骁笑笑，手却攥紧了。

数学堪堪挂线。

三个选科中有两个排在了省千名之外。

这还牛逼？

纪骁拿出圆规，似是不经意地在手腕上比划着，不曾想手肘被人一撞，预想中的刺痛没有到来——圆规掉了。

“抱歉。”发作业的于奂山帮他将圆规捡起放桌上，纪骁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吊儿郎当地披上外套，出去了。

三

高三周六也要补课。实验班下午多加一节课，六点多才放学。

于奂山收书时磨蹭了一会儿，等去食堂打包完晚饭回宿舍时，才发现有人先回来了。

纪骁？

“留宿？”他随口问了一句。

纪骁点点头，一颗脑袋闷在被窝里，似再无力气作别的回应。

于奂山爬上自己的床位，也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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