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

-----正文-----

冬天，尚可暂时告别漫漫极夜，回家乡过年。除夕之后，他又暂别家乡，只身北上。

北方的天气是晴朗温暖的，即使覆盖着积雪，在他感觉中也比极地温柔。沿着湖边路他往白桦林中去，分离错落的几间度假屋之中，他还认得出那一间。

如果没有人在，他的计划就只是来看看，如果有人在……

他到窗前探视，屋中的人便转过身来。是关海潮，尚可心头一突，又松了一口气，是他就好，尚可的计划是来看看他，如果他在这。

关海潮显得过于意外，推门来到尚可面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就是来看看你，”尚可说，“我想看你。”

他不是来看望他的，他是想要看见他。

时间让他明白那些没有理清恩怨不会消逝，他心中那些东西他去不掉它们，除非他回来看到关海潮，想办法给这一切做一个了结。

尽管他不知道如何了结，化解一切或者杀了关海潮或者如何，他不知道。他需要看见他，这一定是通向了结的唯一一条路。

他耐心解释，让关海潮明白，他只是来“看”他这个人的。关海潮别无意见，要留他吃晚饭，又说时间不早了，求他在这住，尚可想想也就同意了。

他们在屋里吃晚饭，清炖羊肉，山珍野菜，红豆米饭。关海潮在问，问尚可这一年过得怎么样，极地的生活好吗。他不敢多话，尚可发现了，这回再见关海潮比从前更谨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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