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终局。
-----正文-----
“我来这里,不是要你为我做什么。”
“我在这里,是因为我相信你。”
一.
打不过别人就找家长帮忙。
陷入茫然无力的一段时间里,范闲的确是这么想的,和十三郎猜的一样。自个那便宜老爹太过强悍,年轻一代的四个佼佼者联手都占不到好处,他能想到的帮手再无其他。
所以他们才一路向北奔波在寒风凛冽的旅途上。
五竹。
五竹叔。
一个近神非人的存在,应当是最后一个能帮他的人。
虽然这次准备充分得多,但深入极北之地,此行依旧不会比苦荷等人轻松。他们都不是会添油加醋诉说辛苦的人,往后大概也不会有什么人知道这趟旅行的艰难,没人会为他们感动,也不会有人因此高看他们一眼。
他们也不需要。
范闲裹着毛皮厚氅躺在雪橇上,哪怕身下铺得松软,躺得依旧非常不舒服。那种不舒服并非都源于路途坎坷,冰天雪地之中身体重伤难愈,又心力交瘁,有时夜深人静,他都觉得自己的呼吸声如同枯朽老翁,比拉破旧风箱都刺耳几分。他总是忍着,不想睡在身边的人因为他的咳嗽喘息而心焦。
可他瞒得过谁呢?
如今十三郎和海棠两个九品上的强者早已恢复得差不多,感知依旧敏锐,和他这个半死不活的家伙不一样。一只温热而柔软的手覆上后背,一下下地顺抚,带着难得的温情,还有些安慰的意味。范闲知道是谁,却没说话,也没转身。身后的人也一言不发,安静陪他熬过又一个难眠的长夜。坊间传闻甚嚣尘上,风言风语中大抵是一个多情的他,无论他想不想要这种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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