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有我了

-----正文-----

戢灏的死对于我来说，就像一粒尘埃混入大海，惊不起任何波澜。要是换作以前，他的死活其实我并不在意，我甚至可以为此欢呼一场，但如今乍一听见，体内血缘作怪，我竟有些堵得慌。

他的死也就意味着，在这个世界上，与我血脉相连的，就真的只有戢往昔一个人了。

我的内心五味杂陈，要喜无喜要怒无怒，那粒尘埃的作用竟如此威猛，随着分分钟的时间流逝，澄清的海水下也会有点点浑浊。

“怎么死的？”

他那样爱惜生命的一个人，我不相信他是甘愿去死的，我怀疑的矛头还是对准了戢往昔。

“喝酒，”戢往昔的吻落到我的耳边，“从楼上摔死的。”

所以戢往昔今天说的有事，就是为了出去处理戢灏的死亡。

而自我和戢灏打得头破血流那一次，我出院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只从戢往昔的嘴里听说他是被重新关了起来。

我当时虽然嘴上说要让他痛不欲生地活着，但其实戢往昔从不缺他吃喝，戢灏也不加克制，整日喝得酩酊大醉，甚至有过酒精中毒导致昏迷的时候，要不是送饭的人及时看见，他早就死透了。

我没见他最后一面，心想着还有点可惜。但总归是死得好，他这种人活一天也是浪费社会资源，干脆趁早埋地里养花得了。

戢往昔告诉我，他没有给戢灏买墓，只是火化后打算扬入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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