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鸟不同路，我也不指望他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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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时，长命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听见声响才回头查看，见是我又别过眼去了。

我洗过手坐到他旁边，撩起他身上破碎的几块布，慢慢为他上药。

“你不应该去那的。”长命忽然开口道。

已是午时，天还灰蒙蒙的。这座城市就是这样，怪异的天气时好时坏，看的人心慌。

“你也不该去招惹少爷，忠伯已经走了，少爷要是也走了，院子就真完了。”

“切，人面兽心的东西，小爷我就是要告他。一个破院子，他以为虚与委蛇就行了吗？”

他实实在在地气愤着。

无奈但我还是告诉了他：“证据呢？没有人会证明的。这种事老有，而且忠伯已经承认了，官家也懒得再查。大家都折腾不动了，你也安分点吧，过几天我带你出去转转。”

长命一听，顿了会，然后问道：“你呢？你也就这么忍气吞声？死了人大气都不喘？忠伯捡你回来你才有了这条命，我一个外人都记得，你真不说？你真甘心？”

我停下了动作，出了神。

恨吗？不甘心吗？当然了，如果可以，我比谁都希望忠伯活着，少爷去死。但如何呢？我就是一个孤儿，是一只蝼蚁，是死是活鬼都不知道，你让我去和富家公子斗，我拿什么斗，一腔热血吗？

院子里的人都是朝气蓬勃地进来，然后看多了，见多了，于是变成了聋子，变成了哑巴。不听，不说，不闻，不问，麻木空洞，什么正义都是狗屁，活着才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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