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

-----正文-----

46

好痛。

好痛啊，大少爷。

阿霁侧脸靠着许瑞臻的肩膀，一片冰凉。

眼泪从眼角溢出，越过鼻梁，淌进另一只眼睛。耳畔是定棺钉的哐哐声，搅得人不得安宁，仿佛连平静地死去都是奢求。

“少爷，瑞臻少爷……”

阿霁从没喊过大少爷的名字，现在，他想喊一喊。

“瑞臻少爷，阿霁好痛。”

47

不知过了多久。

阿霁的意识从混沌到清醒，发现周遭一片死寂。

绑着他的绳子不知怎的松了，酸胀的手臂终于得以移动，阿霁第一时间去摸许瑞臻的脸，生怕自己的血把少爷的脸弄脏了。

幸好，大少爷的脸干净清爽，只是冰得刺骨。

“瑞臻少爷……”

若是寻常人和死人躺在一起，只怕不是尖叫就是吓到晕厥。但阿霁却丝毫不觉得害怕，棺材外的那些才是恶鬼，待在大少爷身边，让他无比安心，甚至就此死去也是一种幸福。

阿霁一手勾住许瑞臻的脖子，一手隔着衣服握住胸前的玉马挂坠，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48

“……阿霁，阿霁！”

谁？谁在叫他？

“阿霁！快醒醒，别睡了！”

好耳熟的声音。

“阿霁！”

……是大少爷！

阿霁猛然睁开眼睛，一丝光明从头顶倾泻下来，他仰头，发现棺盖竟是被人挪开了。

就在他怔愣之际，棺盖被完全推开。

骤然闯入的光线让阿霁不由闭上了眼睛，他感觉到一双温柔有力的大手托住了他的身体，将他抱出了棺材。对方身上传来熟悉的气息，阿霁紧紧闭着眼睛，用力抱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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