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眠

-----正文-----

115

许瑞臻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中的场景反复变化，却都大同小异，依稀是在这座古宅中发生的事。

梦境似乎是以他的视角进行的。

画面中，是深秋萧瑟古朴的花园，一个瘦弱的幼小身影闯入他的视线，是一个小小的、可怜的男孩。“他”将男孩抱起，带回了一处院落，那应该是“他”的住所。

随后，是一些生活的场景。

有“他”教男孩读书写字的；有男孩做了噩梦，“他”抱着男孩一同入睡的；有男孩拿着换下来的乳牙，“他”打水洗净，放入精致的盒中，又被男孩珍而重之地藏入枕下。

这些梦境像是记忆的碎片，层叠涌入他的脑海。

最后，画面终结在了一幕血色之中。

“他”似乎是死了，已经变成少年的男孩悲痛欲绝。

可不久之后，少年也死了。

116

许瑞臻猛然睁开了眼睛。

后背被冷汗浸湿。

他的梦境在少年死后戛然而止，他甚至记不清少年死时的模样，只隐约觉得那是一个极其可怕的场面。

即便醒来了，也心痛如绞。

他这是怎么了？

许瑞臻鲜少做梦，更别说像这般有连续情节的梦境。

他抬手，想拂去额头的汗丝，下一秒却怔住了，他不可置信地侧过脸，瞪着躺在身边的少年，一时哑然。

少年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缓缓睁眸。

许瑞臻呼吸一窒。

那瞬间，面前的少年似乎和梦境中的少年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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