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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新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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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2

他们在德钦呆了三天,两天在雾浓顶,一天在飞来寺看更近更震撼的卡瓦格博,他们很幸运地每天都看到了日照金山,陈点裹着羽绒服举着相机拍摄,手都冻得通红。

阳光洒满的白天和寂静的夜晚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景,但同样神圣,陈点可以安静地捧着一杯热奶茶坐在窗边一下午,严戥问他在想什么,陈点摇摇头,说什么都没有想。

时间被无限拉长,在这里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好像都延长了,生命如果能够被浪费在这样的地方,那是绝对值得的。

他摩挲着自己胸前挂着的一大一小两块无事牌,少说千万的价值压在他的脖子上,这样高调的行径在外出旅行时其实是不可取的,但严戥说他已经戴习惯了就不要摘了。

虽然严戥吝啬于提起从前的事情,但脖子上沉甸甸的分量就是最好的证明,说钱很俗,但确实说明在严戥心里他很重要。

可是为什么要送自己无事牌呢?这是一种寓意太强的配饰,并且价值昂贵,其中一块还是严戥的母亲赠予他的,所有人都祈祷他平安无事、万事顺遂。

好像他是一件易碎的、脆弱的瓷器。

他起初觉得是自己遭遇车祸让大家惶惶不安,但其实他伤得不重,他在三流小报看过新闻,有人透露说他擦破了脸和锁骨,伤得并不严重,因此严戥没有追责那位雪天夜里仍在工作的司机。

当他静下心来能够回想他失去记忆之后这段时间和严戥的相处,他觉得严戥对他隐瞒很多,总是对他说从前不重要、现在最重要。他们一开始相处的时候,见到严戥他会下意识、生理性地厌恶,这都是骗不了人的生理反应。

他在努力地回想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很破碎的片段偶尔会闪现在他的大脑,他的大脑在高海拔地区好像更活跃了,被某些瞬间击中的情况变得高发,就像他对着严戥给他看的照片脱口而出叫出他根本不认识的人的名字一样,他慢慢地想起来了一点点。

就一点点。

但那些破碎的片段很快被他抛之脑后。上一秒还在赞叹山脉的神性,下一秒他就可以和严戥无所顾忌地接吻纠缠,虽然觉得有渎神之嫌,但严戥好像完全不在乎,他的面庞锋利冷峻,如果不笑、嘴唇就抿成一条直线,看起来冷酷淡漠。

但是这样的严戥,会毫无芥蒂地分开他的大腿,舔舐他畸形残缺的下体,在蓝天白云的雪山山脚,陈点被他送上‎‌‍高‍‎‌‍潮‌‍‎‍‌。

或许是他们之间年龄相差较大,严戥已经而立,而他不过二十三岁,他是一个让人不自觉想要依靠的伴侣,虽然陈点觉得这样不好,但是他知道无论自己以后做什么、或者说他发生任何事情,严戥都会给他兜底,他不用害怕身后空无一人。

他们在开了地暖的房间内做爱,高原地区气候干燥,但陈点出了一身汗,严戥进得不猛烈,他似乎还不适应进入陈点的女穴,泡在他紧致的穴里磨着陈点的宫口,往往是陈点受不了了再动几下,‌‎‌‍性‍‌‌‎‍爱‎‍‍‎也被延长,结合的地方一片湿水,陈点大汗淋漓,眼眶也落泪,大骂他:“不是说高反吗?…做这种事情你又有力气了?唔…”

想到接下来几天还要进雨崩徒步,严戥决定不要那么过分,把陈点弄得狠了走不动路,旅行计划就泡汤了,他掐着陈点的细腰让他搂紧自己,很快地‍‍抽‎‍‌‍插‎‌‍‎‍几次之后,陈点在他怀里颤抖‎‌‍高‍‎‌‍潮‌‍‎‍‌。

但是陈点还是哭了:“你太过分了…”他把流眼泪当作必杀技,陈点发现严戥最怕他流眼泪,其实他只是‎‌‌被‎‎‍‌‍操‌‌‍‎得爽了,假惺惺控诉他,严戥都会紧张无措得像个毛头小子。

严戥怕他的眼泪,陈点暗暗在心里记下一笔。

三天后他们出发雨崩,这一天是大年二十九。

车子无法开进去,需要坐当地人的车进入,陈点被娇养惯了,虽然在网上已经了解了情况,但当他实际遇到的时候还是有一点落差,美景意味着原始,严戥说需要他克服一下。

好像让他坐了别人的越野车就是让他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

陈点说:“我没有那么公主病,好吗?”

严戥闻言冲他坏笑,陈点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不自觉的娇气,严戥说:“知道啦,公主。”

司机回头看他们一眼,陈点捂住严戥的嘴对严戥比了个小拇指,非常有教养地没有选择竖中指。

他们住在下雨崩,严戥选择了最简单的神瀑路线,休息了一晚之后,大年三十的雨崩热闹非凡,和他们一样选择在外度假度过春节的不在少数,他们上午就出发了,陈点一身专业装备,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像个经验丰富的老手,然后让严戥牵着他的手一起走。

这是一条宗教气息更加浓郁的线路,一路上他们同样看到了许多藏民穿着藏袍、往往是一家人出行,七八岁的小孩也在其中,他们要去祈福。一路上经幡、玛尼堆不断。

两天前看过的山脉现在在眼前更加巨大,前几天下过雪,眼前是一片白茫茫,走过青松绿野的原始森林,他们在休息点稍作休息,陈点越走越热,他好像真的天生适应高原。

严戥握着他的手,神瀑线比较轻松,只是最后一段路有一段高度的爬升,前面的一家藏民走得渐渐慢了,小女孩有些吃力,严戥和陈点跟在他们后面,严戥问他们是否需要帮助。

陈点拿出包里的巧克力递给女孩,对方向他表达了谢意,陈点弯起眼睛对她微笑。

于是最后一段路他们是一起走的,陈点也有点累了,严戥问他要不要背,陈点说你当自己是夏尔巴吗?

严戥说他牙尖嘴利,嘴不饶人。

那一家人点燃木头,说着听不懂的藏文虔诚地祈福,结了冰的神瀑只有少量的水滴落下来,严戥让他去接受洗礼,陈点小心翼翼走过去,张开嘴让水珠滴进嘴里,他一个激灵:“好冷!”

经幡随风而动,严戥让他站好,和经幡和身后的山一起合影,雪原刺眼的白是即使戴了墨镜也挡不住的,陈点笑得同样晃眼,严戥心口发热、眼眶也酸涩。

他定格下这个瞬间,陈点跑过来捂住相片,兴奋地问他:“拍的好吗?”

他为那一家藏民也拍了一张照片,将相片送给女孩,她的父亲提出为他和严戥也拍一张合影,陈点腼腆地笑笑,严戥握住他的肩膀,他们好像从未这样正式、亲密、交心地合过影。

定格的瞬间即是永恒,严戥希望这一瞬间会是他们的永远。

已经一年了,他看着自己全部忘记、什么都不知道,全然天真模样的妻子。

他们的孩子已经离开了一年了。

只要陈点还在他的身边他就已经满足,从未想过陈点可以毫无保留地对他又一次交付一切,他自信开朗、大方地表达自己的感情,敢爱敢恨、娇气又不服输,没有什么比这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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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点体验了一次屁降,感觉自己回到了小时候坐滑梯的时候,那个时候是在花园里,现在是在广袤的世界里,陈点想原来人生还会有这样大的变化、这么多的可能。

他们没有挑战别的路线,严戥说六月后的风景会更美,他们到时候有了经验之后可以再来,陈点觉得有道理,他不是贪心的人。

他们从雨崩返回香格里拉,陈点和严戥闲聊聊起他大学时走过哪些山脉和路线,不可避免地又提起了李凯文和Eric。

陈点问他:“Eric是ABC?”

“对,他不会说中文。”严戥漫不经心地随口说,“你们见过一次,你失忆了所以不记得,他很有意思。”

陈点突然心下一动,他想着怪不得没有Eric的联系方式,他登陆自己几乎不使用的国外社交网站,陈点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如雷。

他在私聊的界面看到了唯一的联系人——“Eric W”,对方给他发了很多信息。

他一条一条浏览下来,觉得自己好像得了失温症,明明应该是冷的,却觉得热意翻涌。

“他愿意碰你了嘛?”

“怎么不回复,你忘记我了吗,不是说要常常联系的吗?!”

“你还好吗,Kevin说你出了车祸,我很担心。”

“新年好Chen!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性。”

“???发生了什么??”

“别告诉我那是真的…”

“「哭」”

“不管怎么样,希望你快乐、平安。”

“最近怎么样Chen,你好像真的忘记我了,Kevin好小气,不给我你的联系方式。”

“祝你没有烦恼,如果忘记,就忘掉一切吧。”

“怀孕很麻烦,祝你永远是小孩”

“哈哈,我太自私了。”

“为自己而活Ch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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