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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曼蒂克消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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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爱情,最后的仪式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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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离开他们家以后,许弋没能再找到何川。第三次被已读不回之后,许弋知道他这是被ghosting了,他不是那种会追上门纠缠的人——这事纯粹和人品有关,和爱不爱、有多爱反而没有太大关系。

秋末,姥姥过七十岁生日,许弋和妈妈回家给姥姥过寿,带姥姥回了一趟祖国,许弋只在小时候来过一次,秋日的俄国风已凌冽,扫过开阔的广场和平原。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半人高的麦子早先被一茬茬收割去,沾泥的玉米、土豆、大豆从地里挖出来,一筐筐装满车板,许弋自小在城市长大,很少见到这些农作物,常常架个画板在田野里画画。他身上只有四分之一的俄国血统,从外形可以一眼看出他不是这里的人,他的俄语也不算好,只有姥姥和他说这门语言,但那已经是小时候的事了。不过他已经很习惯做个异乡人,无论在哪个地方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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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陪姥姥拜访旧年的亲友,那是大半辈子之前的事情,许弋作为一个生命来说太年轻、太崭新了,两个年长的女人知道这也许是老人和旧亲友的最后一面,但许弋绝没有想到这一层,他的生命才刚刚展开,不容易想到什么最后一面的事。

妈妈打发他去城里玩儿,他在咖啡馆里认识了一个男孩,那男孩比他小一岁,是勤工俭学的学生,金色头发,鼻头有雀斑。许弋和他沿着顿河散步,混血小子的俄语水平没到能够深入交谈的地步,两人聊到一半,改用英语交流,出乎意料地,他们聊得很开心,晚饭后他们去看了一部芬兰电影,像谈恋爱那样,时间过得非常快,那天晚上他们聊着聊着就回到了旅馆,男孩兴奋地发表着对电影的看法,那种纯粹对电影的热忱让人不忍心打断,许弋带他进了房间,门还未关上两人就吻在了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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