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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州乱

-----正文-----

深邃的夜空中,星星点点,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弯月高悬,柔和的月光洒在大宁城宏伟皇城宫殿的每个地方。

太和宫殿宇嵯峨,高耸宫墙之内,皇帝没有等到平安火,他从汉白玉石阶上走下来,玄色龙袍上的金龙刺绣随着他的动作宛如真龙舞动。

宋璟愁眉不展,群臣更是被急转直下的军情吓得惊慌失色,纷纷说起应对之策。大多数人都进言,速调奉国大将军宁君策回京。

但他镇守滇州,现在下旨调度,跋山涉水已然是来不及。

宋璟皆觉全为下策不可行,思量再三,最后采用了沈榷的意见,冒险任派奉国大将军的长子宁瞰挂帅出征,以盼缓解战情,撑到宁君策大将军入京勤王。

京都的秋天总是特别长,阳光透过枯黄稀疏的枝叶,撒下没有温度的光影,秋风微起,平添几分寒凉。

白酒初熟,黄鸡正肥,上上佳肴也。宋熙宜喝了口温酒,瞧着几盘清淡滋补的彩碟,命侍女把姜沅叫过来。

姜沅这些日子都没跟着正殿的时辰用膳,林颐院的小厨房做得更精细。宋熙宜也不是那种偏要为难儿媳的婆母,并不要求姜沅日日请安。她也不想因为姜沅和儿子再生嫌隙。

有些日子没见,姜沅倒是消瘦了许多。他身子有些沉了,纤细的手腕搭在肚子上,不扶着,他走路都不顺畅。

“别行礼,快坐罢。”

瑞妈妈铺了野兽毛皮垫子放在鼓凳上,搀着姜沅坐下。

“多谢母亲。”姜沅低垂着眉眼,显得格外乖顺。

沈榷事忙,连连几日,宋熙宜都是自己用的膳,如今有人陪她,她心里倒是有几分顺畅,话也多了。

“有诗云:“堂上十分绿醑酒,盘中一味黄金鸡。”这酒你是不能碰的,但这鸡鲜美,多吃些。”

宋熙宜让侍女替姜沅布菜,虽然姜沅没什么胃口,但他还是勉强吃了几口。

沈榷今日回府早,派出的家丁没带回来任何关于沈祁安的消息,他内心自责又烦躁,整日整夜惴惴不安。

沈榷一脸阴郁地坐了下来。宋熙宜盛了一碗鲜汤放到他面前,柔声劝道:“不是说了宁大将军长子已经领了二十万大军出征,江州水师再勇猛,攻到陆地上,怕是难以抵挡我天朝猛将……”

宋熙宜还没说完,书柏慌慌张张进来,他一向沉稳,此刻却满脸惊惶失措。

沈榷见他这般,脸色倏然沉了下来。

书柏跪在地上,说:“新得了消息,叛军将领孙祎攻破京、曲两州,入,入城之后便搜捕屠杀官员及他们的子孙、亲信和幕僚,对原江州和京州的贪腐官员更是下死令,诛灭其全族……”

书柏有些说不下去,红了眼眶,重重叩首,头磕在冰冷的地面,“尤其是京师下派的官员,皆行剜心之刑,如今,满街踏尽公卿男儿骨……”

江、京两州前有水灾,后又恢复捐监制度,提拔上来的都是有钱有势的权贵子弟,不谙政事,官官相护,中饱私囊。必然落了个官逼民反,杀人泄愤的结局。

沈榷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饶是宋熙宜从来都是看沈祁安不顺眼,听到书柏说这些,便知道要是沈祁安被叛军所俘,怕是早就没命了,她吓得踉跄,幸被瑞妈妈扶稳。

贪腐的官员已经入狱,却依然难平民愤。真是应了那句,大灾之后必有大乱,沈榷早该想到的,他早该想到的。

沈榷痛苦地捶了几下胸口,闷声吐了一口鲜血。

宋熙宜见状,直掉眼泪,也不顾污血,用帕子捂着沈榷嘴巴,顺了顺沈榷的后背,“主君先别着急,还没找到二哥儿呢……”

书柏知道宋熙宜素日视沈祁安为眼中钉肉中刺,他唯恐宋熙宜再说出别的劝阻话,膝行几步,把手按在沈榷的鞋面上,“主君,求主君增派人手,我亲自去把二哥儿找回来……”

“叛军从江州发军,沿着曲江攻下京、曲两州,占领主城,严兵防守,咱们如何进城寻人……”

听了沈榷的话,姜沅似掉入冰窖,心口剧痛,他强压下想要呕吐的感觉,语气颇急道:“父亲,曲江不仅只饶江、京、曲三州,曲江上源是淮江,顺江而下有一渡口能入京州……那是个很小的古渡口,叛军应该不会派人驻守。”

姜沅在京州长大,对当地地形十分了解,幼时也听过孙祎在水师中的威名,是个冷血将领。

自京州叛乱,沈祁安失联之后,沈榷将南水地域图翻来覆去地看,想为沈祁安求一线出路。前朝绘制的地域图,他也翻出来看,却不知有这渡口。

沈榷有些犹豫,“这渡口有没有被封还不知道,况且官家招募公卿家丁以充军营,府上壮丁皆‎‍应‍‍召‌‍‌‍入伍,我们没有人手,我……”

沈榷真的有点绝望,眼睛猩红,仿佛周身力气一下子被抽走一般,他双手按在脸上,一动不动地坐着。

“不试怎知……”姜沅下意识开口反驳他的公爹,被人拦住,他才止声。

沈知聿不知在外面站了多久,他及时把姜沅从正殿拉出来。

沈知聿看着姜沅,脸色极差,说话极重,“姜沅!你现在月份大了,稍有不慎,可能就会一尸两命……”

沈知聿板着脸,很凶。

姜沅怔了片刻,再也忍不住眼泪,捂着脸开始抽泣。

姜沅哭得发抖,沈知聿天大的气性,也顷刻消散。他搂着姜沅,低头吻在他的额前,“沅儿,我知道你着急,可你也不该厉声逼迫父亲……沅儿,你不是沈府的安二奶奶,你为谁而落泪呢?”

沈知聿后怕极了,若不是自己及时把姜沅带出来,他如此反常的样子被宋熙宜见到,定会惹来猜疑和争端。

姜沅整个人瞬间静下来,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是觉得心里一阵酸楚,

姜沅紧咬着自己的唇肉,把呜咽重新塞回腔内。他恢复了常态,跟着沈知聿往林颐院走去。

“父亲疼爱祁安,会想办法救他的。叛军斩杀公卿必告知天下,以震京师,咱们没探到祁安的消息,说不定他已经往回赶了……”

姜沅游魂一般跟在他身后,悲观地想:说不定他已经横尸京州了……

这样的念头一出,便如同巨大的黑布将姜沅裹住,浑身浸出冷汗。

他停下,说:“我想回姜府。”

沈知聿回头和姜沅对视,姜沅神情如常,只是睫羽上还有点湿。

“姜泽也在京州,我继母爱子如命,她若是知道有法子可试,定会拼劲全力。”

姜沅不知道沈榷对沈祁安是否疼爱有加,但是他了解郑芸之。郑芸之谋划一生,虽是为自己,更是为了她一双儿女,姜沅笃定她会豁出一切救姜泽。

姜沅扶着肚子,转身往回走。沈知聿攥住姜沅的胳膊,既惊讶又愠怒,“沅儿!”

姜沅挣开他的牵制,“他不疼他。”

“没人会让自己浑身是伤的孩子三更半夜在冰天雪地里走。”

“……你说什么?”

“就这一次,沈知聿,我想想办法找到他。”

“沅儿……”

沈知聿的心脏猛烈跳动着,无数情绪在他眼底涌动,叫了姜沅的名字,可他什么都说不出口,仿佛有什么哽在喉头。

看着姜沅渐渐消失在游廊处的背影,沈知聿才蓦然回神,他看着立在远处的文君,“套马车去!”

姜沅一出沈府,就被候在府外的晁家两兄弟拦住。

两人知道沈二爷去了京州,如今京州动乱天下皆知,孙祎的暴虐百姓皆惧。他们担心沈二爷的安危,想来府里问问,却连沈大人的马车都接近不了,只能守在沈府门口,终于等来了他们认识的姜沅。

“少君安好。”晁铮向姜沅行礼,又问:“不知府上可有二爷消息?”

姜沅摇摇头。

晁镖是个急脾气,“就说了不要问,问了也是白问!”

晁镖见后头还有沈知聿跟着出来,冷哼一声,嘲讽道:“二爷不受他家人待见,人在京州丢了,没一个人着急的!咱们就该早些动身,自己去京州找爷!”

“你们愿去京州?”姜沅眼眸一闪。

晁氏兄弟点头相应。“二爷待我们亲如兄弟,为他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你们从淮州而入,淮城东北方向就是绕城而流的淮江。沿着北去的小支流一直走,有一渡口叫白银渡口,滩上石头多为白银之色,很好辨认。从那渡口就能进入京州。”

“那我们现在就去选脚力快的马,去找二爷。”

“但是,那渡口窄小湍急,你们怕是要游水过去……一不小心可能就会被卷走……”

“能探得二爷一点消息,这条贱命没了都值得!”

姜沅想了想嘱咐道:“你们先寻了足够长的麻绳,一端系在腰上,一端系在滩岸的巨石头上。若能顺利游过渡口,再将绳子扯断。”

姜沅出门没带银子,拔下头上束冠的金簪给他们,“战乱吃紧,良马价格必会上涨。这个你们拿了当些银子。”

沈知聿走上前,挥手,让牵了马车的文君过来,把他身上戴着的荷包拿下来,递给晁家兄弟俩。

姜沅看了一眼跟着过来的沈知聿,无言和他对视一眼。

晁家兄弟谢过二人,要走之时,听到姜沅对他们说:“人命恒贵,你们多保重,我先替沈祁安谢谢二位……”

姜沅的声音如迎面之风,很轻很柔落在沈知聿耳中。

京州是先朝国都,皇城旧址在京州城最北。原本草树空长,人去楼空的兴华宫殿经过打扫修复,恢复了一丝往日的富贵华丽。

兴华宫别的物件摆置的不多,那张楠木雕龙的拔步床显得尤其大。床榻上铺着柔软刺绣精美的丝绸被褥。

一位癸君跪坐在床中,他散着乌黑的头发,浑身一丝不挂任凭孙祎的糙手在自己身上摩挲。

孙祎八尺有余,身材魁梧,肩宽腰窄,粗壮的手臂上净是隆起的肌肉。他伸手掐住那癸君白嫩的小腿,把人拉在身下,手法粗糙暴虐地揉搓了几下嫩桃臀儿,握着自己的鏊柄直直‌‎‍‍插‍‌进‍‌柔润潮湿的销魂洞。

癸君被捅得一下子塌了腰,玉面般的脸蹭着被褥,红了一片。他沉下身子,摆动着屁股,主动迎合,把坚硬的肉柱吞入翕动的‎‌‎‍‍后‎‌穴‎‍‌‍。

被温润的窄道包裹挤压着,孙祎爽得吁出一口气,掐着那癸君的一捻捻玉颈儿,骑马般发狠地挺腰。

臀肉被撞得发荡,‎‎‌‍‍淫‍‌‎‍‌水‎‌飞溅,沾溽两人结合处的毳毛。癸君吐了软粉粉的小舌,娇滴滴地边喘边说:“圣上,奴奴,奴奴要去了……”

孙祎往他臀肉上赏了一巴掌,却又极爱这浮浪模样,噙着笑骂他骚货。

那癸君亦是淫念上头,偏过脸,挑起勾人的眼尾,“奴奴想替圣上品箫。”

孙祎从水淋淋的穴里拔了‍‌‌‎‍阳‍‎‌具‌‌‎,捏着人下巴,把他的脸按在自己胯下。

那话儿生得硕大饱满,肉筋狰狞虬盘。癸君低垂着脸,伸出舌头,顺着柱身慢慢舔舐。孙祎受不了这样轻挑的挑逗,把卵蛋大的‍‌‎龟‍‌‌头‍‎‌塞进他嘴里,直捣细嫩的喉道。

俩人正翻云覆雨,搏弄得千般旖旎之时,孙祎封的宰相林丰辅在外叩门。

癸君正含得香溪津溢,被这突来的声音吓得急急吞咽着满‌‍口‎‌‍淫‍‌‍‎液。孙祎胯部一阵酥麻,爽利的快感汇聚在‎‌‍‌‎阴‍‎‍‎茎‎‍‌‎根部,沉沉的囊袋紧缩着,柱身跳动,‌‍‌射‎‌了‌‍‎‎那癸君一嘴。

癸君媚态横生,馋猫儿一般还噙着‍‌‎龟‍‌‌头‍‎‌,一口一口地咂嗦。

孙祎享受完,抽了‌‎鸡‎‌巴‎‍,披了明黄寝衣,叫林丰辅入内。

殿内淫靡的味道正浓,林丰辅老脸被熏得枣红。他咳嗽几声,正色向孙祎跪拜。

孙祎看那老头子正襟危坐的样子,放声大笑,幔帐内的娇人儿也跟着咯咯笑起来。

“林宰相没‌‎‍肏‎‍‎过人?不像啊……”

林丰辅被他嘲弄得,脸红了白,白了又红,一时之间都想夺门而出。

孙祎不逗他了,问道:“何事,大晚上来扰朕。”

“圣上将要在吉时称帝,可民心不顺,肯归依我朝的文官武将更是少之又少……”

孙祎扫落桌上的酒盅,怒道:“朕为他们斩杀贪腐佞臣!他们竟敢不以朕为尊!皆是忘恩负义之徒!”

“王道以得民心为本,民心所盼,圣贤之君,兴旺之邦,而已。”

“何以?”

“得人者兴,失人者崩。圣上可知,昨日李右丞誓死救下人是谁?”

林丰辅突然转了话,孙祎不知道和那毛头小子又扯上什么关系了。

“难道他是李子遗的私生子?李子遗私德有亏?”

林丰辅一口气差点没舒出来,“不,不是。李右丞德行俱佳。他救下的人命叫沈祁安,是沈国公之孙,伪朝沈丞相沈榷之子……”

“你是说绑了他,能让沈榷入我朝为官?”孙祎是个武将出身,性子急,不等林丰辅说完,就自作聪明打断他。

“非也。沈祁安的外祖父是伪朝废太子的太傅。在他官至太子太傅之前,曾任国子监祭酒 学生众多,桃李天下。当年吴训因为党政,落了个满门抄斩,他的众多学生愤怒罢官,为吴训请命。如若圣上纳那沈祁安入我朝为官,定会得个圣主得贤臣的美名。”

孙祎一听,摆手让侍卫去把人叫来。

李子遗曾在沈榷手下做官,受过其恩惠照拂,后被贬迁到江州。他在街上看到被粗如碗口宽的麻绳绑着的沈祁安吓了一跳,求孙祎饶他一命。

沈祁安虽无性命之忧,却被士兵虐打一顿。人手里有了一点权利,便要利用那点儿微权折磨人。

无论他们怎么殴打沈祁安,沈祁安硬是一句服软求饶的话也没有。士兵下手就愈来愈狠,甚至拿了匕首,在他胸膛前划了血淋淋一道口子。

李子遗知道沈家二哥儿犟驴脾气,见他疼得脸色煞白,都不哼一声,趁着士兵松懈的时候,隔着牢门,扒拉他。

“二哥儿……二哥儿,你喊他们一声爷,能少块儿肉!?”

沈祁安疼得落汗,汗珠流到眼里,蛰得他眯了好一会儿眼睛。看清来人,沈祁安动了动干裂的嘴唇,“滚!”

“你就狂罢……”

李子遗话还未尽,一群人便进来把沈祁安连托带拽地拉走。

“欸欸……”李子遗怕孙祎反悔要杀他,忙跟在后面。

孙祎见侍卫把被打得没有人样儿的沈祁安带上殿,亲自上前扶他入座。

“贤弟,快快入座。”

李子遗不明白这又是在闹哪出,愣在原地,林丰辅朝他挤眉弄眼,把他拉到一旁。

“沈公子,喝些水。”

林丰辅也凑上奉承,沈祁安看他一眼,接过水,咕咚咕咚吞。他好几日滴水未进,喝得很急。

林丰辅见他缓过来了些,又往茶盏里倒了些水,“久闻沈公子大名,今日相见果真神采飞扬,器宇轩昂……”

李子遗看了眼鼻青脸肿的沈祁安,那张俊脸被揍得都很难看出是个人脸,他怎么夸得下去的。

“圣上欲拜公子入我天朝为官……”

沈祁安束发的掐丝金簪被拔了,头发很是凌乱,却给他增添了几分不羁和野性。他渗血的嘴角微微上扬,透着邪气。

“乱臣贼子为我封官?名不正言不顺,狗屁的官儿,爷不做!”

沈祁安出口成脏,殿内的人心中皆是一跳。

“大宁城内的昏君任由贪官污吏为非作歹,连个处决都悬而不定!”林丰辅合起双手对孙祎作揖,说:“圣上顺民心,斩佞臣,功过千秋!封你是赏你!”

“江京百姓还未从水灾之祸中缓过来,修养生息,你们又让他们陷战乱,连绵不断地分裂割据,受苦的只有平民。这叫顺民心?”沈祁安撑起身子,又骂,“清亦是臣,浊亦是臣。君君臣臣是为忠臣之纲,臣命有官家判决,你算什么东西!操哪门子心!和贪污的江州知府有干系的,就有近百人,必要一一查清,才不会错杀无辜之人。人命恒贵,胡乱杀人,和畜牲有什么区别!”

林丰辅被怼得哑口无言,气得胡子乱颤。

孙祎更是被气得拔剑,一脚踹翻林丰辅,吼着要杀沈祁安。

李子遗也没想到,以前在京都大宁城做官时,天天和沈榷斗法儿,不学无术的混子,竟如此有血性,能把孙祎骂的狗血喷头。

沈榷之前天天说二子蠢笨,不堪入仕,怕都是在诓骗他们,他瞧着沈祁安这嘴倒是能说会道的。

李子遗见那剑尖都要刺进沈祁安胸膛了,连滚带爬扑过去,抱住孙祎的腿。

“圣上息怒啊!圣上……”

“圣上!”

外头侍卫也大叫着跑进来,“宁家将打过来了!”

“你说什么!宁君策不是还在滇州吗?”

那侍卫腿软跪在地上,“我们在烽火台看得真真切切,大军真的撑举的是宁字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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