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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成洪水的连绵暴雨以及永不会来的方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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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成洪水的连绵暴雨以及永不会来的方舟

-----正文-----

我可不为饮水而忧愁!

——《灵光集》阿蒂尔·兰波

第多少天了。

窗外的雨毫无停歇的迹象。

大概在这场雨开始下的第一天,一楼就被淹了,不久之后看二楼也被淹了一半,她倚着窗台往下望,目之所及,似乎整个世界已然一片汪洋。那时候,包括她在内的所有人都想象不到这场大雨会下这么久,她还在闺蜜群里说等天晴了要跟大家一起出去大吃大喝,大家都说好,还说了很多好吃的,馋得手机屏前的她不停地流口水。

现在呢?

她直挺挺地躺在床板上,眼皮忘记眨动地干瞪着长满霉菌的天花板,仿佛霉菌排布的花纹里藏着什么神秘的启示,而实际上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思考了,也记不清雨已经下了多少天了,只是单纯感受着自己体内的二氧化碳还有宝贵的热量被推挤出鼻腔,划过人中,有些痒痒的。

这样下去不行。她又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然后鼓足全身力气,强迫自己所剩无几的肌肉,拉扯近乎干枯的骨骼,从床上起身。

当她走出卧室、穿过客厅走向厨房的时候,她感觉自己似乎是一具干尸,干燥皱褶的皮渗出粘稠的液体,散发出腐臭的味道,而骨骼支棱着进行走路的动作时发出不情不愿的咯吱咯吱的声响。精神方面,她甚至觉得此时此刻就算死去也没什么好在意的了,她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还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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