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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匹马,白鬃如碎雪,四蹄粗实,肌肉鼓鼓的,像皮毛下滚动的铁球。
一把刀,无鞘之刀。高悬堂前,满室寂静,只有凛然寒光破开光中的浮尘。
在漫长的时光之后,这一切已经削薄得如同一张泛黄的旧纸。记忆里,一触便簌簌地碎了。所有这些东西,都已经无关紧要……我想。我并没有父辈那样罕世的才能。传言我先祖是开国大将军的庶子,传至今日,先头的辉煌已经只有自知。而在海晏河清的今日,所谓习武的世家,不过是被县衙老爷仔细盯着的困兽。我的祖父,奉命上山去猎虎,一去不归。我奋力扒开人群,从嘈杂民众的腿间看去,看见斑斓的虎皮带血,比鞭子还粗的虎尾委地。地上斑斑点点的褐色,是我祖父的血还是虎血?我想到半月前衙役一层层地站在我们家的门口,尚且年轻的贾知府冷冷地望来,深深一拜。
我问我爹:“官老爷带着这么多人,能逼迫祖父上山,却抓不到一只恶虎吗?”
我爹摇一摇头,背身走进了花木掩映的后院里。我对他何时再出来已经没有印象,毕竟最终他也永远睡在了后院里。
我是这一辈最小的孩子,但及冠之年,祖宅已经落入了我的手中。那时,人们眼中的姜家老宅,住着的只是许多失去了丈夫和儿子的年老女人。如果曾经有过威名的话,现在也已荡然无存。我卖掉了祖父猎虎的大弓,买回一盒盒的胭脂。那样香,染得我双手像常年捧花的纨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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