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一死浑闲事,裂眦穿胸不汝忘
-----正文-----
谢秋阳是在昱阳城第三次见到那个男人的。
这次不能说是偶遇,他是故意去了昱阳,故意要找那个男人。
尽管像这样家破人亡的复仇侠士,谢秋阳在离家游离的五年里见过的多到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但这一次,可能是因为离家太久,对阙京有关的事情总是会更关心些,无论如何他也放心不下男人。
或者说,谢秋阳想,自己应该至少再见男人一面。
镖局和男人家的惨案在昱阳十分出名,谢秋阳甚至不需要怎么打听,就轻易找到了男人的家在哪里,而男人那时就站在他自己家的门口,看着自己家的大门。
谢秋阳发现男人脸色苍白,眼窝也有些塌陷,眼底一片乌青。习武之人原本挺拔的身姿也改变了,肩膀不再挺着,而是耸起,并且微微有了一点驼背。谢秋阳知道这是男人咳嗽得更厉害了导致的,日夜咳嗽消磨着他的身体和精神,显而易见,疾病已经追上他了。
男人也看到了谢秋阳,他点了点头,作为打招呼,然后立刻别过脸去,一阵剧烈地咳嗽像是擂鼓一样把他的胸腔敲得当当响,咳了好一阵都没有停下。
谢秋阳不敢上前,站在那边左右看看,问男人:“你那条黄狗呢?”
“没看住,跑出去找东西吃的时候,被小孩用石头砸死了。”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只有疲惫,听不出一丝应有的感情。这让谢秋阳有些诧异,看那小狗试图叼肉哄他高兴的样子,原本跟他感情应该很好,不知道为什么他此时表现得如此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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