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兽的祭礼

-----正文-----

男孩被一盆冷水泼醒，他习惯性地缩了起来，护住头脸和咕咕叫的肚子，睡眼惺忪地打量四周。

好消息是，这一次他没有看见腐烂的食物和酒瓶子；坏消息是，他看见这个潮湿昏暗的房间另一边有个和他情况差不多的女孩子——浑身赤裸，身体因为冷水颤抖不已，劣质染色的彩色长髮已经开始掉色，染料沿著她的身体曲线往下流，搞得她像一块被人用过的画布。

他认得这张脸…那天，那个恶梦的一天他在那群有钱人的派对上见过她，当时他正在被酒瓶子捅，觉得自己屁股已经裂开了，可能会死在这裡。就这样她还要对他破口大骂，那声音远远传来像隔著一层水膜，他听不清楚她骂的是什麽，只知道那很难听，让他羞耻得无地自容。

真意外不是吗？像他这种出来卖的竟然还有羞耻这种多馀的感情。

给他们泼水的壮汉踼了踼他们就像在踼两条狗，让他们各自挪到牆边去。他的声音捂在黑色的罩布下，脖子以下都是赤裸的，上面穿著许多意味不明的金属物，还有大片斑斓的纹身，它们在他身上留下了许多不堪入目的痕迹。

他抓住男孩的头髮往后扯，像检查牲口一样检查他的口腔和眼睛，口齿不清地喃喃著：“…懒惰…贪婪……一点点嫉妒。”

男孩不敢咬他，男人的体形足有他的两倍大，他根本兴不起反抗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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