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骊凶，胭脂乖

-----正文-----

七月中旬，许凝开始腰痛得走不了路。

她想起程宿曾经给她的诊断，猜测应该是孩子的生长顶到了那根多余的肋骨。

但是就算在府衙里呆着，她的笔墨也没闲着。

与水佳胤的骂战，从线下变成了线上。每天一睁眼，她就开始想怎么回击这个迂腐刚直的学究。

卢象昇每天去上值的任务之一就是当邮差——沟通许凝和水佳胤的骂战书信。

水佳胤不愧是混迹官场十四年的铁笔架，每次的回信激扬顿挫、引经据典又极有条理，能从商周文王选用人才的标准引述到嘉靖年间清廉刚正的王世贞。

“何乃强要逆天理、背人情而行事？尔为小人，难当世贞之名也！”

许凝每次都看得脸色涨红，心跳加速，愤然提笔回骂。

“各退一步，海阔天空。”

卢象昇抚着她的肩头劝她，看着书案上的一叠书信，嘴角浮起掩饰不住的笑意。

许凝深呼吸，咬牙切齿：“这老酸儒......我还没见过这般冥顽不灵之人！”

他重重叹气，“我也不是劝你放弃，实在是......你骂得远不如他犀利，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你说什么？！”

许凝立刻火冒三丈，站起来要打他，腰却一软，被他堪堪扶住。

他把她抱到榻上，强行给她盖上卧被，“弼马温这次碰上了太上老君，还是别嚣张了。”

许凝恨恨地扯住他的袖子：“我真想扯了这太上老君的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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