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婆过世很多年了。

-----正文-----

灯光之外，只有和墙融合一体的白色挂钟在嘀嗒走字。周星原在餐桌边看书，留一只耳朵听着方荼房间的动静。

忽然有床垫被翻身压出的声响，和方荼的一声抽气。他快步走到门口问：“哥？怎么了？”

方荼被疼醒的。“没事，腿抽筋了。”

“哦，那你揉一下。”周星原等了一会儿，没见他动换。“是不是不顺手？我给你揉。”方荼总是意识先清醒，身体要几分钟才跟上，恐怕再疼也伸不动手。

周星原坐在他床尾，揭开被角找抽筋的小腿。“是这边吧？”他用右手固定脚踝，左手虎口往上用力刮捋跟腱，拉伸肌肉放松。

方荼总算从疼劲里缓过来了。

“原来抽筋还能揉？”

“能啊。我小时候半夜抽筋，我妈就这样给我揉一下，及时揉开就不疼了。”

方荼轻轻笑了一声。周行女士虽然现在破罐破摔了，至少还是管的。

周星原见他不难受了，就把被角给他盖好，从门边地上把那盒冰糖够过来。“要不要吃一块，怕你低血糖。”

方荼看着那盒糖，像是愣了一下。他没接手，却张开嘴：“啊——”

周星原反应过来，赶紧拣了一块大小适中的放进他嘴里。

餐桌吊灯的灯光从门口漏进来，细细斜斜一道映在俩人中间。床头床尾将就能看清对方的脸。

方荼把被子重新卷舒服了，含着糖大舌头。“周星原，说说你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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