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这是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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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先把周星原放在学校门口,带着儿子的叮嘱和关切,出发去心脏专科戴监护仪。
医生先问了基本情况,看了他的彩超结果,然后让他上跑步机。方荼穿着皮鞋来的,万万没想到还有这种环节。“要跑多久?”
“跑到心率一百八。”医生去另个诊室忙,“你先跑起来。”
来都来了,来都来了。方荼认命地跑起来。边跑边想,他一个练无氧玩的,顶多休闲踩踩椭圆仪,还真很少上跑步机。周星原才是那个专门有氧、跑步游泳能闷不吭声一搞俩小时的。
有一次周星原去社区中心游泳,回来惊恐地跟他说:哥,今天有人摸我腿。方荼以为是常见的健身党眼馋别人的肌肉,问他,事先没征得你同意?周星原说没有——他就是在泳道里正常游着,居然被旁边的人摸了一把大腿后侧。那天泳池里人多,不知道是谁,他反应过来也不知如何理论回去,只能膈应地回来了。
弟弟被人骚扰,方荼居然还肚子里笑,也不哄他,心坏地突然在另一侧摸了一把:“好了,对称了。”
周星原脸红的委屈样子太好玩了,手感也不错。
医生给方荼贴上电极片,用创口贴固定。一根根线汇集到小设备上,像计步器的小设备装在一个有点可爱的小挎包里,贴身背好再穿回衣服。
医生在病历上记录时间和他的设备编号,“星期六早上十点摘掉,机器交还给前台。这三天不要剧烈运动,睡觉的时候小心一点。”
方荼问:“多剧烈算剧烈运动?”
“会出汗的就不要做。”
嘿,奉旨躺平,这个好。
张先生offer的价钱只比卖家挂牌价小加了三千以示尊重。他问方荼:要是被拒了怎么办。
方荼很有经验:“拒了再谈、看他们想要多少再加。咱们现在给的也是诚意价,是不是?如果他们狮子大开口,那就是缘分没到,接着再看。才五月,每天都有好房子上市,排队等着给你看呢。别担心。”
宁古塔房市长期是卖方市场。和西岸的另一个大城市不同,那边只要付得起叫价就可以成交,但在宁古塔,卖方以低价上市吸引买家看房,经纪同时和每一个买方接触、以十八般话术刺激鼓动买家竞相加价。买方完全不知道卖家的心理价位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的offer可能只比成交价少五十块钱。其他城市看宁古塔总觉得一年比一年疯,但宁古塔的经纪与炒房者乐在其中。
他去公司打印文件,前台换人了,换了个清秀的长发美女。新前台迟疑地看他:“Lucas?”
“是我,你好。”方荼去打招呼。“你是新来的?”
“我上周来的,你好。”对方挽了一下鬓发,笑起来甜。“我叫Olivia。Nancy跟我讲过你。”
Nancy是上次帮他订奶茶的前台小妹。“Nancy不做了?”
“她去休假了,我是代班的。如果哪里做得不好,帮忙跟我讲啊。”Olivia双手合十,乖巧的样子很顺眼。是个知道自己外型优势在哪里的美女。她说普通话有粤语口音,公司老板就是香港移民,说不定是谁的裙带关系。
方荼顺势就倚在柜台上多聊两句:“Nancy说我什么坏话啦。”
Olivia半张脸掩在文件夹后面,笑吟吟地,“她讲你来的话,我一眼就能认出来。”
方荼笑一笑,后面的不问了。人家小姑娘私下说说没事,公开场合说出些有的没的,万一别的同事听见不合适。他也听到过女同事在茶水间议论,不在乎就是,方荼是男经纪里最年轻、个子最高的;收拾打理比起港男也不遑多让,本人和公司官网上普遍p过的职业照差别不大等等。方荼自然面上假装没听见,内心笑纳。
专做豪宅的经纪公司会大手笔包装自家员工,走出来不是打肉毒杆菌的美女就是西装革履的白男。但他们草台班子小公司,什么大活小活都做,经纪也是各顾各的,廉价正装配毛衣甚至日常穿夹克的都有。有他这等外型条件的年轻男性,往往不会甘心做这种服务跑腿的力气活,方荼在一群华人经纪里是很好认的。
他为什么待在这家,因为公司不怎么要求他,抽成比例也能接受。他跟Olivia聊了几句,对方问他中午吃什么?文员不像他们天天在外面跑,公司附近的外卖都吃够啦。
方荼炫耀地提起手里的午餐袋展示:“我弟弟做的便当。”
“哎呀,还以为女朋友做的呢。”
方荼跟她眨眨眼:“我单身的,不要乱说。”
晚餐桌上,徐安之终于打来电话。方荼开了外放把手机摆在餐桌上,呼噜呼噜喝鱼头豆腐汤。
“老方!”徐安之很激动,“我好像有女朋友了!”
方荼咽下鲜嫩的豆腐,回味了一下,才抽空理他:“好像?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我过几个月就会有女朋友了。”
这就离谱了吧。“怎么还是预约制。你等叫号啊,她下一个换你。”
“不是!她不是那种人。”徐安之给姜柠辩护,“她……”
方荼无情打断:“你不要会错意了。好好讲讲你是怎么告白的,她是怎么婉拒的。”
徐安之这下得意了。“不是我,是她!她跟我说:徐安之,你能上本校研究生吗?”
电话这头,方荼和周星原等着徐安之的下文,等了几秒,却没等到下文。
“就这?”
徐安之持续亢奋:“就这!怎么样!我也没想到是她先告白!”
方荼和周星原两个没谈过恋爱的人面面相觑。“老徐,你确定这是告白?”方荼觉得哪里怪怪的。他问对面的高中生:“周星原,你能上藤校本科吗?”
周星原试探着回应:“我能?”
徐安之在那头抗议:“你俩在干嘛!”手机喇叭都快给他喊破音。他那儿气温三十五,怎么方荼这头还是恒温二十四。
“给你演示告白啊。”方荼继续吃菜,“感觉怎么样。不是我说啊,你确定这叫告白?”
本来徐安之已经觉得自己脱单了,现在听到这好像是告白、又仿佛没告的恒温演示,他也噎住了。无法反驳。
周星原凑近手机,安慰他:“先考上研究生再说啊。”
现实问题压下来,徐安之摸鱼的三年啊,到今日报应终于来了。以他现在的成绩,学业爱情两丰收的希望有,但不多。他终于降温冷静,有气无力地:“也祝你上藤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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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快乐喔,大家吃汤圆或者饺子吗?主角的家乡传统是吃糍粑,我一会儿去做糍粑。冬至是方荼的团圆日,应该加更的,但是作者在躺平休假,一个字都没多写。
所以稍后二更的会是琪琪番外二。番外一在隔壁文里,没看过的不影响阅读。(一个更了又仿佛没更的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