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喜欢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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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刚说到哪了，都偏到这来了。”我笑着问他。

“说到歧视，”江赝接了茬，“我其实想说，我从前很讨厌努力的人，尤其是那些资质平庸的人，他们似乎可以为了想要的东西付出一切。”

“我不理解他们那么做的意义，也不清楚他们所追求的东西到底有什么吸引力。我会认为他们不自量力，也会觉得那种筋疲力尽的姿态很难看。”

我皱着眉看向他：“……你真是江赝？”

他笑了笑：“这是我不敢告诉你的那一面。”

我将信将疑，半晌还是了然地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一直被要求着事事都尽可能做到完美，为此痛苦地付出了很多努力。那么他们呢，没有我聪明，也没有我努力，却试图到达我的位置，取代我所拥有的。凭什么呢？光靠努力么？”

“如果什么事情都可以靠努力得到，”他敛下视线，兀自笑了笑，“哪有那么公平的事。”

他说这话时没什么情绪，我却隐约看见了当年初见时他的模样。

那个裹着田野的旷风，眼神无畏又不羁的少年。

我突然间意识到其实这么多年来，他也变了很多。

现在再回头看，他那个时候也不过是个孩子而已，还不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或者说，也根本不屑于那样做。

你那时候在想什么呢，逃离的那几天里有放松一些么？

还是清楚自己什么都改变不了，很快又会回到从前的环境里，重复着一个个无望的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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