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霁山的过去

-----正文-----

起初黄霁山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他浑身发烫，手脚酸软，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推挤着，行走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隧道。他不知道隧道尽头是什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往前走，不流通的湿热空气包裹着他，像海水裹着鱼。

接着前方亮起一抹灯光，是红色的，像村镇角落按摩店里的霓虹，像游戏厅机房背后的出口知识牌，像血。

借着那灯光，他看清了自己身上的高中校服。白衣蓝裤浸在昏红里，颜色怪异得可怕。

他忽然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了。

“不、不——严霖，从我身上滚开！滚开！”

“啊啊啊——痛！黄霁山？黄霁山！醒醒，是我。是陈恪。别怕！”

一双精壮的手臂用温柔但不可抗拒的力道箍住他乱打是双手，接着，他一个大喘气，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额上的汗珠大颗大颗砸落在身侧，赤裸的皮肤猛然暴露在冷气中，登时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触目是陌生的环境。奶油白的墙，同色的画着小花朵壁画的天花板，身下柔软的扇贝形大床。还有床边眼熟的散落得到处都是的衣衫。

“你中媚药了，叫‘失身’，应该是‘无名社’自己的配方。是店员把我们安排到这儿来过夜的，说是不会伤身。现在有什么不舒服吗？”

陈恪焦急的脸近在咫尺，左脸颊上清晰地盖着一个掌印。

黄霁山懵懵懂懂，眼神一会儿清明，一会儿困惑，浑身肌肉仍然紧绷着，像刚刚逃出生天，还没缓过气的小动物。好一会儿，才斟酌着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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