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琦,你说,我算什么。”
-----正文-----
“怎么不可能,驸马不相信,公主也不相信么?”
景令瑰朝景元琦凉凉一瞥。
周季萌听到“公主”一词,浑身都软了,他努力把眼上的血擦净,想见到她。可当他看见她时,却猛然发现,景元琦脸上褪尽了大半的血色,呆怔地盯着自己。
“公主……”
周季萌急切哀哀的呼唤道。
窗外,天色中的漆黑透过雪云倾泻下来,只留下殿内通明的烛火,还有身处其间的对簿人。上一次只是凑巧之下的错响,那么今日便是惊破黄粱的长鸣。这个女人,抱着刚出生的他走向他的“叔父”,走向隐秘的苟活之路。随后,再无人提起二十多年前发生的往事。
景元琦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失却了三魂六魄。
“除了文幼旋,其他人都离开。”
景元琦只往榻上看了一眼,见女子低头,她对策划这一切的弟弟不再动容,“不要再动周芜,让她好生回夫家。”
玄衣黑冠的皇帝留着极淡的嘲意,不置可否,“难为你了,这么照顾周家人。”
景元琦转头打量着他,只觉得他一身深黑,似乎是从宫廷泥泞中爬起的虫蠹,从尸山血海中复苏的魍魉,从乌发乌瞳,再到黑冠玄衣,这些都彰示着已成年的他被权力浸染得分毫不剩,每一处都令她感到陌生又恐惧,而后是惋惜和悄然起的恨意,松柏可为薪,沧海可为田,他怎能不变成主宰南国的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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