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触感都似乎不存在了。

-----正文-----

Qin在向Anubis讲一段颇具宗教意味的故事，大概包括石像下的忏悔、祈祷、恳求饶恕之类的环节——Qin只是陈述，Anubis也完全不以为意。这雇佣兵显得沉默、忧郁或者说呆滞，他总是呆呆地望着一个方向，在车上是这样，下了车也是如此。他遭受了打击，但Qin一时有点想不明白这份打击究竟是因为猝不及防的永别还是那段险些遭受侵犯的经历。

原谅他用这么个词。Qin懒懒地讲着故事，似乎也不在意Anubis是否在听。Anubis抱着支步枪，也许那能让他安心点，也许不能。夜色即将降临，赤红与金光色交织在地平线附近，他因这恍惚的光景倍感恍惚，喉咙蠕动了一阵，似乎想挣扎着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糟糕？”

他可能想说的是“我的性格是不是很糟糕？”Qin想。

“没有呀。”Qin弯着眼睛，“要回车上吗？”

Anubis钝钝的目光在Qin的脸上犹豫地徘徊了一小会儿。这还是他三天以来头一次主动地提出问题。这三天里，Qin开着车在野地里乱晃，倒不是他有意这么做，主要是因为他也不知道禁区在什么地方——再加上Anubis现在的状态实在算不上好，就凭他俩现在这个半吊子组合，想从边区那里搞到禁区的具体位置简直是痴人说梦。闲着没事的时候，Qin将他的经历基本完整地讲给了Anubis听。他能来到这个地方并不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而是因为仿生人的创造者、他的制作者、或者说他的“父亲”在临终前告诉他：你存在的意义，你想要的答案，都在那里。这件事Anubis先前就知道，只是在这段描述中细节得到了补全：Qin将从桌上顺手摸过来的水果刀插进“父亲”的腹腔，这是第一刀。他安静地看着这位伟大学者的表情从惊愕到释然，随后，他听到一个问题：“为什么？”“刀。”Qin说，“它意味着死亡吗？”他的逻辑尚未完整，因此疑问显得毫无道理。“我，是什么？”他捏着刀柄的手上满是鲜血，有那么几滴溅落在他骨节清晰的手腕上，“热的。”他又说，“血液。我没有血液，我与人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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