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它捧向空旷的天空。

-----正文-----

机械的运作声火焰般闪烁着。

Anubis将枪放在桌上，动作迟缓而又沉重。他将它放在靠近自己的位置，就像安置一位老朋友。

“怎么了？”Qin问。

“我第一次开枪的时候就杀了人。”Anubis说，“但我不后悔，都是为了活着…我们都在犯罪，都在为了活着犯罪。”

动物呼吸般时隐时现的机械声迫近，Anubis转过身。他缓缓地走过来，稀薄的冷光将他的眼睛与线条毛糙的白发染上一层令人不安的蓝，就像月光。他凑过脸，冰凉的嘴唇贴在Qin的嘴边，却呼出近于滚烫的气息。“但你不能有错，不能有罪。”他从Qin的五指中掰出枪，“要错、也只能是我错。”这并非交流，而是陈述。只是陈述，因此并不期待或试图等到回答。这话说得莫名其妙，听起来像是告别。

“我不明白。”Qin说。

“他们不会容许仿生人对人类怀有恶意...你说过的。”Anubis说，“你还要去做很多事吧？不止看海。”他推开Qin的肩膀，转过身去。他说过他要去做什么？他总是说他要去很多地方，就像书中远涉万里的旅人一样。但Anubis从未说过自己要去哪里、想要做什么，也许他是累了、不愿再想，又也许早在数年前的月光下，他就在一片血中看清了自己的面目与未来——人不是鬼，一张面皮蒙上就是一辈子，他不能忘记那些，自然也说不出想要去哪里，想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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