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笙脑子还没动就已经攥了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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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连连捧了几把水洗脸漱口以后,覃舒站在洗手台前大口喘息。
他其实不怎么会喝酒,早已经醉得不轻,好在他酒品好,不哭不闹不耍酒疯,完全与正常状态无异。靠着勉强维持聚焦的眼神和被大家认可不俗的演技,硬是撑了下来。
想吐又吐不出来,脑子里昏昏沉沉的,眼前的画面都有些模糊,想给经纪人打个电话说一下,却又放弃,他是主创人员,还没结束就离席算个什么事。
覃舒慢吞吞地往外面挪,生怕一个踉跄摔倒了。
在灯光晕黄的过道上,他看见了靠着墙的严笙。
眼前的严笙有三个重影,他对着其中一个生疏地笑了笑:“好久不见。”
严笙叹了口气:“好久不见,你过得怎么样。”
覃舒眨眨眼:“挺好的。”
他有快四百度的近视,还有点散光,刚才把隐形摘了,又醉得不轻,这会儿眼睛有些微微失焦。
“前几天你生日,也没有机会跟你说。那在这里补上吧,小舒,生日快乐。”严笙低声道。
覃舒靠在墙上,反应慢了半拍地回:“嗯,谢谢。”
走廊没有其他人,严笙终于可以认真看他。
眼前的人二十六岁了,一张脸还是嫩得像个刚进大学报到的新生,与六年前也没什么太大的差别。要说有,就是年纪大了点,长开了,从清秀的少年,变成了愈发吸引眼球的俊美男人。
他刚才洗漱时打湿了衬衫的领子,隐隐透出一点锁骨沟的线条,那双招人的眼睛雾气氤氲,湿润诱人。
严笙下意识地问了一个问题,语气有些生硬:“你跟那个琳姐什么关系?”
覃舒莫名其妙地睨他:“跟你无关吧。”说完便要略过他回去。
严笙脑子还没动就已经伸手攥了他的手腕:“等会儿回去喝点汤吃点东西,别再喝酒了,今晚喝太多了。”
覃舒没有答话,甩开他的手就走。
严笙收紧手指,慢慢握成了拳。掌心还是湿的,残留着覃舒手腕上未干的水渍。
覃舒不喜欢用烘手器,也不喜欢用纸擦干净,每次洗完手甩一甩就等它自然干,六年前是这样,六年后也还是这样。
那些小习惯,一如往昔,但是那个人,却好像变得陌生遥远了。
六年前,三人男子偶像组合daybreak风靡全国。
他们出现在各种广告、杂志、偶像剧和热门综艺中,路上随便抓个人都能认得那三张脸和大大的D的标logo。
专辑迷妹哄抢,演唱会万人空巷,创下的记录在今日看来依旧是个神话。
可就是这样以后红得烈火烹油的组合,却短短两年多就毫无征兆地突然解散各自单飞,其中蹊跷至今还在各种帖子里头讨论翻新。
03
这天晚上严笙做了很多梦。
梦到最多的是17岁时候的覃舒。
他们两个做什么都很合拍,刚认识就很很快熟稔了。曾经他觉得有句话形容他俩很合适:“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覃舒没有音乐底子,高中没上完就被公司签中,除了每天的课程外,严笙还会偷偷给覃舒补课。
他教覃舒弹吉他,把覃舒虚抱着手把手教他怎么拨和弦,覃舒的手指白皙细长,很好看。手指相贴那种温热的触感,熟悉得仿佛就在昨日。
生日的时候,他会给覃舒做长寿面,看着只是因为一碗简单的面条就开心得眼睛都眯起来的少年,自己心里也是一阵暖融融。等少年咬开,发现上面卧着的荷包蛋是糖心的,惊喜得一双清亮眸子里像落满了小星星似的。
那时候他觉得,覃舒这孩子太单纯,太容易满足,不知道哪天就给人骗走了。
再后来,美好的场景一转,就是覃舒冷眼相对的模样,像是一只竖起了全身的刺抵御外敌的刺猬,不愿意和他说话,也不愿意再朝他像以前那样笑。
到底为什么呢,梦里的他使劲想,却一直没有想起来。
结尾的梦里,已经没有他自己的身影。
覃舒泡在温泉里,露出清瘦却不单薄的上半身。雾气氤氲的高温里他整个人都泛着一层薄粉,秀色可餐。
一个穿着浴袍的高挑女人突然走进视线,覃舒抬头,露出了个温柔得令他窒息的笑。
他说:“你来了啊。”女人应声下水,很快两人就拥吻在一起。
严笙只看得见覃舒的表情,沉溺、享受、闭眼的模样仿佛令人犯罪的罂粟。他大声地喊覃舒,覃舒却怎么也没有听到,嘴角挂着抹陶醉的笑。
严笙硬生生把自己给叫醒了,拿着放在床头柜上的水猛灌了半杯,然后急促地喘息过来,他翻出手机给Leo发微信。
【之前那个开餐馆的真人秀,我要接。还有……肖琳是做什么的。】
半夜三点Leo还没到睡觉点,直接拨通话过来了。
“你怎么突然改口了,不是怕覃舒尴尬说推了吗。”他声音有点飘,估计还在哪个场子泡吧,但人还算清醒着。
“这个你别管了,今天晚上那个肖琳什么来路?”严笙揉了揉眉心。
“什么什么来路?就是一个挺老资历的电视剧制片啊,自家家里头很有钱,做事拼命,人脉也广,电视台视频网站八方都吃得开,做过不少好片子……她人是长得不错,你该不会看上她了吧,她比你大一轮还不止呢。不过嘛,圈里想抱她大腿的小鲜肉挺多的,听说她养得好几条小狼狗总是为她争风吃醋——当然我也只是听说啊,真的假的我说不准,也可能是人家乱讲的,你为啥突然要打听她——”Leo滔滔不绝地叽呱了一通,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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