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渣

-----正文-----

郑愁别过脸，感觉到压在他脖子的手臂很凉，凉得让他打了个寒噤。

恍惚间，他觉得叶利琤像一条挂在他身上的蛇，束缚着他的身体，让他毛发悚然，让他无法动弹。

他以为不回答他的问题，静默得让时间过去，叶利琤总该松开的。等他把脸转回去时，就看见叶利琤那漂亮得像浅宝石的瞳仁一直在盯着他的脸。

这不只是盯着他的脸，而是盯着他某个地方。

“你在干什么？”郑愁沉声问。

叶利琤松开他的脖子，转眼又钳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脸转回去，像在仔细地观察着哪里。

郑愁似乎知道他在看哪里了，在他的眉边至左眼角竖下一条像小蚯蚓似的小伤疤，轻微凸起，正脸看着不明显，但近脸一看，便能看得出来。

其实不止这一条疤，在他为叶利琤当打手的这七年里，他身上的多数伤都是因他而致。

“这疤……”叶利琤轻轻叹了一口气。

什么？郑愁僵硬着身子，感觉到他的手指正在摩娑他的疤痕，像摸着棉花一样轻柔。

“真好看。”他说。

郑愁抓住他的手，猛地摁在地上，发出轻砰的一声响。

叶利琤发出嘶的声音。

“好看？”郑愁盯着他。

“好看，”叶利琤眼也不眨地看着他的侧脸，“但是你这里，”他把视线转移到了他左耳的脑边上一道明显的伤疤，“不好看。”

左眼角是为了他挡茶杯而砸下的一道疤，但是耳朵边上的不是，那是他在牢狱里与别人打架的致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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