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快乐

-----正文-----

江白第一次提出分手是在十九岁，大二的时候。

“我们就好聚好散啊，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他把大学这两年齐放勤工俭学买来送给自己的礼物全都塞进一个纸箱里，推过去，“拿走，以后都不要再联系。”

齐放看着他，眼神里透着冷冰冰的寒意。江白以为齐放会问“为什么”，会挽留自己，可齐放冷漠得像是心里根本没有什么波澜起伏，就好像他根本不认为江白说的“分手”会作数一样。

江白沉不住气，自顾自先开始讲起了“为什么”。

“你控制欲太强了，连我去哪里，做什么，穿哪件衣服，几点出门几点回来，和谁一起玩都要管，”江白咬着牙，狠心地说，“就像个变态一样，不是正常人的行为，你知道吗？我真的受够了。我觉得自己活在监控底下，没有一点自由。”

“嗯，”齐放冷静地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还有什么。”

“还有，”江白突然被他着看似漫不经心的态度搞得有些恼火，“还有我已经不喜欢你不爱你了，以前也是我年纪小不懂事，发的誓什么都不算数。”

齐放被气笑了，他放慢语速，跟着重复了一遍：“哦，年纪小，不懂事，不算数。”

江白被他的语气吓得心里发毛，脊背忽然滚过微妙的寒颤，他怕齐放，即使那时齐放一次都还没有动手打过他，但他这么多年就是对齐放总有一种本能似的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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