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击枪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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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不是周末，可市立公园中仍旧熙熙攘攘挤满了人。有出双入对的爱侣，更多的却是携老带幼的一家子。盛大的花展办到了最末一天，所有还能走的人都放下手中的活计，腾出空闲来一亲百花的芳泽。

到处是攒动的人头。到处是盛放的花。

这是初冬。战时的初冬。华夏上下内忧外患的，普通的初冬下午。街上被炮击过的碎石路还没铺平。屋顶被掀开的碎瓦还没补。可有钱人的暖房里，逆反着季节，百花盛开。

他们不满足于把花囚禁在各自的后花园，却希望把快乐分给苏沪所有的平头百姓——独乐乐不若众乐乐。才有了这场浩大的百花展。

秋晚林拎着奶瓶——他们出门时绕道去了一趟药房，补齐了所有的育婴用品——走在前面开路。

童北辰抱着萝卜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

花坛里的是雏菊，篱笆边的是蔷薇。远远的东边是山茶。

秋萝卜被童北辰抱着，在花丛中穿来穿去。她挥手舞脚，乐不可支，咯咯地笑个不停。萝卜一叫秋晚林就觉着是在叫他，于是立即回过头来，蹲下身子去哄。站起身时还顺带着逗弄逗弄脸色青白的童北辰。

“哥！”

终于，童北辰忍不住出声唤他。

“约翰？”

秋晚林刹住脚，回过头。

“我想看山茶。”

“行。咱们走。”

山茶果然开得浓烈。

一树的红花，一树的火把。艳艳的红光霞缎一般映在秋晚林的面颊上。秋晚林偏着头，看着他，笑得像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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