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张脸靠得很近，通常他们这样是为了拥抱和接吻，但今天却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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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阚愣住了。

他怎么会哭呢。他并不觉得难过悲伤啊？

直到温热液体滴在他的冰冷的脚背，付阚低头看去，才发现眼前模糊一片，眨巴了几下眼才好过些。贺钧的手臂在挣扎和丢开美工刀时被剌了一道，不知道有多深，只知道啪嗒啪嗒的声音一直充斥在耳边，像水龙头没有关紧时源源不断流出的水滴。

他现在的眼泪就和身上莫名其妙出现的小伤口一样，没有察觉时并不觉得有多疼，可一旦发现了，就要弥补没有痛觉的那些时光，痛到龇牙咧嘴、痛到浑身蜷缩。

付阚后退了半步，他看到血顺着他的趾缝在地板留下一个前脚掌的印子。他一退就被察觉了，贺钧逼近着他，身躯逐渐被卫生间的白炽灯照亮。两张脸靠得很近，通常他们这样是为了拥抱和接吻，但今天却变了，变成了...临终的交流。

“我知道你会有顾虑，人也拧巴。你主动来找我的时候我很意外，我以为那种情况要很久以后才会到来。毕竟一开始是我...”贺钧深呼了口气，“......其实我最初只想抱一下你、想吻你。”他移开视线，好像被回忆拉走了，语气不再是那股责问，“只是我没想到，你没有怒不可遏地推开我，你什么都没有做...”

付阚不再能看到那双他总陷入的漩涡，睫毛挡住了情绪，让他不再能知道贺钧的想法。按照付阚对贺钧的印象，现在贺钧会做的应该是把他拖去操一顿或者一些语言威胁之类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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