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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1]

许庭芳是因为肺心病急性发作，引发高血压而入院。经过临床治疗，眼下情况已经稳定下来。贺追和梁浔灯回来的时候，她正吵着要出院。贺登峰不同意，要她再住院观察两天，反正医院的高级病房又不紧缺。

“我看你真是大老板当久了，出手阔绰惯了啊？”许庭芳语带嘲讽，不冷不热地冲贺登峰甩话。她已经瞥到两个孩子进来，说完就撇过头，谁也不理了。

贺追原本带着一脸关切来，这下尴尬地晾住了。只好挠挠头，转身问贺登峰怎么样了。贺登峰给他背了一下医生的说法，态度却是很不赞同。

“你没看到你妈发病的样子，那口气好像就卡在喉咙里，要是差一点点，一点点——喘不上来，人就要过去了，很吓人的！都这样了医生还说没事，怎么可能没事呢？”

“你是盼着我有事啊？”许庭芳头也不扭，在那边啐他。

贺登峰嘴一张，一个“嗐”的口型，没发出声来，听着就像被噎住了。其实他推了推贺追，又朝梁浔灯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去“道歉”，自己蹑脚往病房外溜了。

许庭芳半天没再听到声响，转过头来，迎面撞上两个孩子正眼巴巴看着自己。一时间，三人面面相觑。贺追和许庭芳互相有些微妙的躲闪，反是梁浔灯，面色坦然，没有那份亲近之人对薄公堂的怯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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