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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重九出门前叫姜翡确认下签售要用的东西带全了没有，她说必需品只有口罩，已经戴上了。因为《金夜藏梅》用了AI的缘故，她在论坛和业内的风评有些争议，云上当然想把她的签售办得声势大一点，让业内知道网文写作已由本公司重新定义，现在是作者和AI的共创时代。之前的官司还在二审，大家都虎视眈眈地等结果。她同意配合，但决定把自己包严实一点，免得有些过激的同行或者读者骚扰现实生活。

昨天忽然在太平洋的某处形成了一个台风眼，正缓慢地沿着气象台新算出来的轨迹在海上移动，计算的终点似乎正是沿海的衡安，所以好巧不巧的，这次书展的主题“大风夜狂想曲”很可能将要应验。楼下的水果摊想赶在刮风下雨之前把容易放坏的存货清掉，所以在门外的板凳上放了一只录音喇叭，重复宣传葡萄橘子半价，苹果梨子打折。杜重九顺手买了一袋橘子，她怕中午场地上事情太多，可能来不及吃饭，得补点糖分。

“怎么把我安排到下午，”姜翡的签售时间是下午场结束前两小时，根据天气预报，那时衡安的雨应该已经下得很大，“姐姐说好给我送花的，不会来不了吧。”她反复刷着天气预报，每次刷新，就弹出一枚蓝色感叹号。

虽然她现在打交道的女人大多比她年长，但姜翡会叫叠字“姐姐”的只有资助她上大学的李岩风。之前她知道李岩风要来，还旁敲侧击地劝姜翡，说你签售时间也很紧，不一定能招待她，当然姜翡是完全当作没听见的，她对出版处女作的第一次签售非常期待，觉得李岩风过来见证是必要环节。杜重九阻拦，是出于不想让李唐见到母亲的私心。所以确认恶劣天气后，她虽然别的事多了一箩筐，但对于李岩风可能取消行程，是很乐见其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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