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流

-----正文-----

伊莉丝一连洗了好几天的碟子，晚上就睡在拥挤的工人隔间里，听着一位粗鲁厨师每天晚上都吹嘘自己年轻时曾重伤一条巨大水蛇的经历。白天，他们不被允许吃厨房里食物，因为那是给花大价钱的食客准备的，他们只能吃一些用残余的食材做的简单食物，实在称不上可口。

伊莉丝越来越感到自己像个现实世界里的局外人，她怀疑水蛇无意中将她带到了另一个世界，在这里，人类不是人类，是劳作的工具。而城市不是创新的象征，而是个性的熔炉。

粗略算下来，伊莉丝已经在后厨洗了十天的碟子，而她被告知酬劳要再过二十天才能得到。她实在是腰酸背疼，趁着那位似乎很有威严的中年男人不在的时候站起身来想要活动活动关节。

忽然，伊莉丝透过后厨通向餐厅的门看见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那里灯光充足，油亮的木质桌椅就和她在书里读到的一样精美。一位看起来不过十岁，穿着纯白色的精致衣裙的小女孩来到一张桌子前，有人替她拉开椅子，女孩一蹦一跳地开心坐下，被精心盘起的栗色长发丝毫不乱。

伊莉丝呆住了，她忽然明白“房间”的确存在，可它是留给某些特定人群的。

中年男人看见伊莉丝呆站在那里不干活的样子来气了，一边训斥她，一边将她拽到后厨的门外。此时已经是傍晚，城市的高墙一眼望不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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