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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九三年前后，蛟江城里流传着一句话，人若死就要死在季元的刀下。

那刀许多人都见过，形如新月，短而精俏，无时无刻不在散发凛凛的寒光。据说是荆轲刺秦用的那柄徐夫人匕首，锋锐无比，嗜血成性。

当然，无论传言是否属实，跟季元本人相比，刀就不值一提。

季元是蛟龙帮的头号打手，脾气暴躁，喜好杀人。杀人大多用刀，用刀就势必要割下对方的头颅。动作相当利落，凶悍得格外慈悲，一刀下去几乎没有痛感。

乌牙的脖子就是这样被季元斩断，头发很长，所以便于拎在手上。季元提着这颗脑袋走出小树林，一辆货车经过，他扬手将其扔进车斗，然后去大元浴室洗澡。

老鼠把这桩事告诉廉策的时候，他正在尝一批新到的粉。眼睛半眬，睫毛轻轻抖动，略微抽搐之后发出舒适的吁叹。

是好货，可惜有大半都被乌牙那个狗东西掉包了，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

廉策睨一眼老鼠，老鼠便卑躬屈膝地俯下身子，他听见廉策懒洋洋的笑声，很勾人。

“啊策，你不要不当回事。”老鼠担忧地劝他，替他捏肩。

廉策翘着脚，漫不经心地点头，表示知道了。他没说话，拿了颗苹果。

老鼠给他递刀，旧刀生锈，并不好用，又钝又涩，但廉策丝毫不心急，只是耐着性子慢慢地削皮。

三点钟，外面发出动静。武川回来了，手里拖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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