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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雪没再下，天光大亮。从院子里传来的几声枪响惊醒了季元，他睁眼，看见近在咫尺的廉策的脸。

小瘪三把自己收拾得很干净，胡茬稀淡，皮肤又白，所以显出些脂粉气。睫毛浓密，抖了两下，露出他的目光。迷朦，模糊，略微昏沉。没有算计，阴谋跟虚伪的笑意，这让季元错觉他像个稚气的小孩。

廉策没睡醒，脸埋在季元颈窝里蹭了一下，季元对他发出警告：“松开我。”

此时此刻，他是被廉策抱住的，并且赤身裸体。

“小瘪三，别他妈跟我耍流氓。”

“你昨晚烧了一夜，汗流得衣服都湿透了。”廉策还是没动，脑袋搁在季元肩膀上，这个姿势让他觉得很舒服。

“脱衣服就脱衣服，扒我内裤干什么？”季元这话一说，廉策立即就笑了。他睁开眼，仰头看着季元：“你还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儿吗？”

季元被廉策盯得脸红，尴尬地搡开他。季元坐起来，骨头还发着酸，身上也黏糊糊的，他扭头跟廉策说：“我要洗澡。”

“去大元浴室洗吧！”廉策一只手支着脑袋，一只手摸进枕头底下，他掏出一把枪递给季元，“给你三天，办完事就跟我去澜沧。”

“你要我帮你贩毒？”季元厌恶地皱眉，看着廉策。

“天下没有白得的东西，你要枪，要人。我嘛，就想要你的命。”廉策把枪口顶在季元的脸上。眼珠被戳痛，季元在一片潮湿的模糊中看到廉策生动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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