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边的战事又起来了,新皇根基尚薄,祁韫作为陪着新皇一同卧薪尝胆的谋臣,两个月前便已去了那里。
说起来,其实我约莫4个月都没有见到他了,我知道他定是恨极了我,此生恐怕再也不能相见了。
这会儿日头正盛,押送营伎的官兵似乎有些烦躁,骂骂咧咧,甩着鞭子抽打着马匹,有一个长相不甚讨喜的营伎不知是触了哪个火爆脾气,鞭风呼啦啦甩到了她身上。
这批不多的营伎都是今年充军的官宦妻女,是要给边塞的官兵用的,那鞭子不敢真抽到身上,可是绝望后的连日奔波,那姑娘被这阵鞭风愣生生吓晕了过去,到夜里竟然高烧不止。
去往西漠的路途还很遥远,一个不再健康的营伎的死活并不重要。
微弱的灯光下,在这个不美貌的营伎脸上,我恍惚看到了年少时陪伴我左右的丫鬟雀儿。我想去找水给她喝,还未踏出账内,便被一阵鞭风打了回去。
“小娘们出去作甚?想跑?这里是西漠,吃人不吐骨头,想吊着这条命,就老老实实待着。”其中一个官兵立在账前堵死了我出去的路,我本也不是心善之人,被年少的记忆蒙了心,回过神来便默默退了回去。
后来听说那姑娘人还没死透就被扔出去了,说是嫌晦气。
两个月的脚程,终于到了西漠的大营时,我们这一行人连着押送的几个官兵,早已是形容枯槁,精疲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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