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仲的车停在马路对面，一溜车里，外壳最为光滑干净。林耐一眼瞄中，匆匆同班长告别，一头扎进副驾驶，鼻端一凝，车里萦绕着薄薄香烟味儿。

林仲按下车窗，摁灭烟头，并未即刻发动车子，而是看着前方，问：“聊完了？”

这话自然是问她的，林耐扣好安全带，“嗯，班长要来南大学习，虽然化学我不太懂，不过指路肯定没问题。”

林仲揉揉眉间，驱车前行，一路无话。林仲回到家，还有手头的论文要改，密密麻麻的英文单词对林耐而言，和佛经一般。她去卧室负责整理元旦旅行要用的衣裳。茶几上林耐的手机叮咚亮起，林仲睨了一眼。她走出来，点开看了看，嗒嗒嗒的点着屏幕。

林仲起身脱掉外套，往浴室去。林耐眼风一正，哥哥洗澡了？要睡觉了？她粗粗给对方回了个“可以”，就关掉手机，蹦跶到房间窝在被子里等着哥哥洗干净送上门。

一刻钟后，哥哥穿着睡衣进来，她往旁滚了滚，一腿撩开被子，拍拍先前待过的地方，“哥哥，快来，这里暖和。”

林仲顿了顿，躺下后关掉灯，怀里立马多了团软绵绵的小火炉。她和别的女孩子相反，是冬暖夏凉，血气十分充足。小时候经常穿着厚厚的棉服过来搂他。

有年大雪，小学校长亲自登门和林爸爸林妈妈商量给林仲跳级的事。要从二年级直接跳到五年级，睡得迷蒙的小林耐当时以为是五年级装了暖气片，哥哥为了暖气片要离开她。撒丫子就跑到哥哥背后，袋鼠似的挂在他身上，嘴里念着，哥哥，我比暖气片好，我最暖和，你不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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