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季婉都不曾离开寝殿,便是再忙,阚首归也将大半的时间留在了她这里,短短时日彼此倒是更了几分了解。
桌案上的汤茶已凉,弥漫的雪莲香也淡了,季婉撑着下巴静静看着窗外近乎凋谢的雪柳,姣好的眉间含着淡淡的倦怠妩媚,不知在想些什幺,以至于连身边何时多了一人,都不曾察觉。
“这几日巴菲雅怎幺不见来了?”
阚首归赤着脚盘腿坐在了她的身侧,随手丢开头上繁重的王冠,也不管那汤茶凉否,取过季婉的茶杯一饮而尽。
“她说不得空,过些天再来。”季婉随口打了马虎眼,昨日阚平昌使人来递过话,说是在想办法弄玉佩。
阚伯周“病重”后高昌的政务自然由阚首归接管,不过前日起暗传王储已定为阚义成,那人也一个劲儿兴风起浪争夺权益,阚首归索性让贤,抽出更多的时间去准备两人的婚礼了。
“喜服明日便能送来。”
握着季婉的手,软绵无骨的细嫩让阚首归心中某处都陷落了,他迫切的想要看到她穿上喜服的模样,那是只为他而展现的美。
忽而指间微凉,季婉低敛的眸仓促擡起,只见阚首归正将一枚戒指戴上她的无名指上,赤金指环轻缓滑过指腹,幽幽翠绿的宝石流动的清光古朴又华美。
“这是她留下的唯一信物。”
他母亲留下的?她惊疑的眼波凝望着他,平日阴沉冷厉的眼睛,此时竟也带着无比认真,这样的神情没来由的让她一慌,心中本就不平静的思绪,更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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