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色丝绸的被褥间,有希瑟残余的温暖萦绕,带着他独特而柔和的,木香糅合着热烈的男子气息;空气中饱和的湿意混合着雨水清新的潮汽,掺和着尚一阵阵的头痛波及过脑间的神经,沉闷又迟钝的僵硬。
像,从漫长的冬眠中,在一个万物朦胧的雨季迷茫地苏醒过来;唇齿间有干渴的涩和微微铁锈的血腥味。
黑发的少女揉了揉眉骨,花了一点时间,才重新回忆起了发生的事情。
所以……她这是,没事?
不仅没变成怪物,她的知觉,还恢复了?
“赶快滚,你这个花花公子想的是什幺我还不清楚,别说门,窗都没有。”
希瑟沉冷悦耳的声音,听着冷笑了一声。
“别啊,希瑟,你怎幺那幺狠心,我回去可是要被那些老古董念叨很久的啊……”
那个轻佻靡荡的男声在夸张地哀嚎。
她身上裹着一件深红的丝绸睡袍,应该是希瑟帮她换上的,微微有些凌乱;她正在希瑟的房间,睡在他的床上,床头有一只玻璃杯,装着半杯水。
她拿过来喝了一口,冷冷的凉意以缺乏滋味的圆滑,润滑地,沾湿了喉道间的干涩。
水是,没有味道的,味道。
正对窗前的书桌有着深沉的实木漆色,堆累着一堆书和文档,连扶手椅上都是;简洁的黄铜灯台边,低垂的一盆冬季蓝色鸢尾花在书桌一角艳丽地开放,暗香浮动;书桌边缘有一个白蓝色装薄荷糖的铁盒子,应该是,希瑟他用来提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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