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玉疏犹在梦中,纵然她这里高墙重重,内院深深,都隐约听得外头哭声震天,她这里服侍的婢女们亦是红着眼眶,强忍悲色,不少人还跪在廊下,冲着南边的方向,默默行着大礼,神情庄严悲凉。
大祭师所居之地正在南边。
玉疏心头一动,若有所感,果然一问,大祭师已于昨晚凌晨升了天。
怪不得赫戎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只怕连赫戎立时死了,都不见得能得众人这样一哭,玉疏望着众人神色,不由想。
大祭师之死,玉疏并无感觉,只是赫戎一日之间连除二患,只怕心中是乐疯了,正忙着趁此时机收拢权力、铲除异己,白日里还要作出一副悲伤难抑的神情以笼络人心,每日都忙得很,已有数日没空闲来找她了。
玉疏乐得清闲,还有功夫笑衔霜,“霜姐姐好精巧的妆扮手艺,将我真化得跟生了重病似的,可惜没了用武之地。”
又私下去问青娘:“青娘那日和大祭师究竟可说了什幺?让他当晚就气死了?”
青娘阏氏和神女双重身份在此,不得不日日去灵前供奉,这幺些天折腾下来,竟瘦得脱了形,高高的孤拐上,一双因微微内凹而愈发深邃的眼睛。
她疲惫地靠在榻上,唇角却浮现一点快意的笑容,“我不过告诉他,我根本不是他的女儿而已。”
玉疏猝不及防又听一八卦,惊道:“难道他之前一直以为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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