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一点钟，顾杉的课外辅导工作也算告一段落，可是瞅着这幺一个长手长脚的钟迟意坐在地毯上，心里还是有点儿别扭。

两人的关系算是勉强定下了，可是她却没学会与他好好相处的法则。

她既不是纯粹的少女，又何必做出个恋爱的伪甜劲儿？何况也是提不起兴致。

一场生死分别的恋爱能带走心脏的一部分，整个人也不可能再变的像从没受过伤痛一般。

如果能有找回20出头那种初恋的急迫感，才是吃了神仙药。

躲进了浴室漱口洗脸，等再出来的时候，少年已经收起桌上的书本，掏出眼花缭乱的法理学和法制史。

顾杉站在沙发后面疑惑，又想起他的档案，“你毕业后不想从事本专业的工作？”

钟迟意翻开书看起来不怎幺在意，只是毫无波澜的瞧着她说：“辅修课上的同学都报了下学期的司法考，我也想试试。”

顾杉无意评判他人生的方向和判断，默默走到一旁的柜子掏出一卷新被，轻手轻脚的放在沙发边缘后，逃一般的往二楼走，撂下一句淡淡的：“早点休息。”

本该漆黑的夜色被一楼沙发旁的落地灯照的有了暖意，顾杉翻了个身从被子里露出半张脸，视线里能看到钟迟意的侧脸，正在灯光下的纸上奋笔。

背脊像是抽条的新竹，面色如雪上洋洋洒洒落了一片光斑，五官都像宝石似的发着熠熠火彩，不管不顾的吸引着周围的视线，叫人心下跳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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