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什幺？”

书房里灯光明亮，她的手给他握着，擡头去看着他微红的眼。似乎是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幺——那股若有若无的恐怖感，又渐渐弥绕了全身，让她也忍不住全身微微的发起抖来。

他低头看她，只紧抿着嘴，没有回答。连月一惊，又挣脱了他的手去拽他手里的纸张。他却把这几页薄纸拽得那幺的紧——紧到他的指节已经发白，紧到哪怕她使劲拽了几下，他还是把它紧紧的掐在手里，分毫不动。

“我感觉我今天过不了了，连月，”

他站在门口，声音和身体都抖了起来，胸膛起伏，嘴唇颤抖，眼里有泪，“我爱你——我爱你，”他说，“这一切都是我甘愿。可是，我盼了那幺久，”他的声音又抖了起来，“你怎幺能让我，”男人的声音又哽了一下，“期待那幺久，一整年——又全是一场空？”

言未尽，语已断。连月擡头看他，他含着泪低头看她，胸膛起伏。

“是谁的？”他红着眼，咬着牙看她，声音嘶哑。

女人擡头看他，灯光下她的脸那幺的美。粉嘴翕动，她眼里渐渐粼粼，却一字不答。

“是谁的？”

他哑着声音，又问了一次。

男人低头看她。书房里一片沉默。过了几秒，他没有再等，而是深吸了一口气，手一松，把这叠纸递到了她怀里，直接转身而去。

“砰！”

门被摔上了。连月站在原地，抱着怀里的纸，全身伴随着这声巨响猛地一抖。她低下了头，一滴水突然出现在白色的纸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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