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凤熙扬的主动，傅瑾华这才发现两人之间隔着极远的距离。

她像是在一夕之间收回了对他倾注的热情，语气也好、神情也好，她与他之间成了真正的君臣，不再有过往的情谊，只有公事公办的态度与最低限度的交流。

若非上朝之故，他怕是连见她一面的机会都没有，更遑论像从前那样与她交谈、拥有单独与她相处的特权。

他只能由着她收下各地官员呈来的选秀名单、听她与朝臣讨论后宫事宜，然后挨着难忍的妒意，看符合条件的男子陆续进宫面圣，用尽手段博得她的好感。

虽然至今为止还没有让她满意的人选，但光是听见那些男子被宣入寝殿、与她独处的传闻，就足以让他在意到失常。

想到凤熙扬丕变的态度，连日来他根本无心于案牍，手边的公务一再被搁置，与素日讲求高效率的行事风格大相径庭。

浅眸淡扫过层叠的文书，他微微侧首，见到了明晰镜面里的自己──仪态依旧端庄，但眉眼的傲气已被迷惘取代，似是失去了努力的方向。

……多年来，他是为了什幺才走到这一步的？又是怎幺走到这一步的？

一开始只是想要摆脱母亲的控制，加上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所以才决定入宫、才与凤熙扬有了接触。

然后一切便都乱了。

所有与她有关的事情，全都朝着他意想不到的地方发展──

他讨厌她的胡搅蛮缠，但她的存在却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了习惯；他看不起她的小聪明，但在教导她的过程中又不禁改观，只觉得她努力又聪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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