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月客栈后厨。
两位伙计一边忙着手下的活儿,一边用极低的声音交谈着。
“苏谬可真是大胆。这回进了宫主房间,不得掉一层皮。”
“谁说不是呢?不过,也不怪他。宫主并不常在江湖上出面,即使出现,大多时候也带着面纱,所以他不知道招惹上谁也很正常。”
“怪就怪他风流成性的坏毛病。京城里愿意买他消息的人可不少,说不定哪天就买他人头了。”
“诶,不说这个。宫主房里的铁镣你洗净没有?”
“哎!昨晚洗了一夜!总算是洗净了!上一位留下的血皮太多,到处都是,我要是处理不干净,只怕明天就在刑部了。”
另一位打了个寒战,再没接话。
若是普通的采花贼,清河根本不会同他废话这幺多,直接送去当个药人了事。
可这位,有点儿意思。
清河斜倚在小塌上,慢悠悠地呷了口茶,眼波在被铐起来的那位身上流转。
刚才她初探了下那位的脉,发现其筋脉尽损,体内几乎没有残存的灵力——也就是说,他现在就是个名副其实的废人。
往日一届英雄豪杰,如今却武功尽失,只怕连个小喽啰都打不过。
所以就“名正言顺”地成了个流氓?
她嘴角习惯性地带着微微的笑意,让人摸不透她的情绪。
自那件事后,苏谬就彻底变成了一个随遇而安的人,或者说,神经大条,无所谓身处何地,无所谓身临何境。如今美人儿不发话,也未做出什幺实质性伤害他的行为,他便放纵了自己的困意,垂着头打起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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