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令她再受刺激，道：“如今兵荒马乱，你母亲之事，还需证实。家仆与你父亲所知所见，不一定皆是实情。”

她连连点头，道：“是、是还需证实，甚幺时候可以证实？阿骁，朝廷年前还会出兵晋西幺？我可以悄悄随在军队后面回晋西幺？”

他见她已全然失了冷静，道：“这几日在岑府不曾好好歇息？岑公子如何了？”

她心中虽念着虞氏，一心想回安源，但他问她云舟，她回道：“先前岑姨日日垂泪，吃不好，睡不着，我亦忧心。我盯着她，也盯着云舟哥哥，夜间总醒好几次，亦不太睡得着。后来云舟哥哥醒了，也能下地走上几步。我夜里便少醒几回。”

他道：“岑公子出事，岑夫人吃睡不好，你看着他们会忧心。如今换作是我亦然。”

如莺呆愣愣好一会，才明白他话中之意。

他道：“莺莺，你要先顾好自己，莫要让我忧心，莫要让虞夫人与你父亲忧心。虞夫人之事，恐要年后才能有办法。朝廷年前不会再出兵了，今日已是腊月二十五了。年后我再遣人去打探可好？外面流民、时疫又兵乱，你出行不易。你父母若知，不会让你冒这般无谓之险。虞夫人亦会怪你冒失。”

她听了他一番话，知自己似是无理强求、冒失行事，他的话儿再不会错。她听他说自己母亲会怪自己冒失，便又低下头，想到虞氏，再抑不住心头钝痛，无声痛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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