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怎幺会这样?!”
韩文清面色惨白,细看甚至隐隐发灰,可他依旧满不在乎地抹去嘴边血迹,似乎早已习惯这种状况:“无碍。当初与你走散以后,他们的人很快将我抓到,以你的安危逼我入宫为质,替他们做事、传递消息。怕我逃跑,又命南疆人给我下蛊。倘若我不自量力毁约,就会暴毙于逃跑的路上,若我一直安分守己,也只能靠药吊着半条命。这蛊一日不除,我的身子便会日渐孱弱,终日手脚冰冷,如同冰窖。”
轻描淡写的一段话,落在陆时逸耳中,却字字锥心。他垂下头,手指渐渐攥紧:“哥......都怪我。”
韩文清摇头:“阿逸,我先前就同你说过,你没有错,娘亲亦没有错,错的始终是他们。”
他此生有大半时间都漂泊在外,没有安全感,像一株浮萍,摇摇晃晃,时常羡慕那些扎根土地的大树,羡慕头顶飞过的大雁。
初到燕京时,他每天都怀念在鞑靼和母亲、弟弟相依为命的日子。没有伪装,没有欺骗,生活也逐渐出现盼头。
那是韩文清此生最真挚,最美好的时光。
即便那些平凡的光阴,只是比现在的状况好一点点,也足够令人怀念。
而今物是人非,复仇形势危如累卵。
他无法停下脚步,一旦出现差错,便是满盘皆输。
他输不起。
“哥,你为何不私下联系三皇子,与其结盟?届时策反鞑靼,有他相助,你定能成功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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