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幺,难道你觉得,你有资格看小芷的日记?”
林苡冷到极点的笑容和声音,都与十年前温柔的模样大相径庭。
郑曈知道自己没有资格,但还是伸手取走摆在茶几上那叠钉在一起的白纸。
“都是我欠她的,我自己明白。”
“是吗。”
没有听解释的想法,林苡立刻下了逐客令,放在膝上的双手一直紧紧握着,像是在竭力忍耐揍他的冲动。
郑曈站起身来,转身时听到他以极低的声音说道:
“你知道她到底受了多少苦吗。”
说“知道”,那便是他自大又无情;说“不知道”,那他就是活脱脱的一个禽兽。
抿了抿唇,郑曈深吸一口气:“我会再来的。”
“滚!”
玻璃杯砸在脚边,而不是他的后脑。
这是他该受的。
郑曈垂下头,拧开门把手,将背后压抑着悲愤的喘息关在房门。
手里那叠冰冷的纸似乎在发烫,他闪开助理伸来的手:“送我回去……一个月内,不要再给我安排演奏会。”
没敢回那幢别墅,郑曈让司机将车开往新买的公寓,看着沿途闪过的路灯,眼睛就开始不由自主地泛酸。
那时他不是故意离开的。
母亲被前夫结婚的消息刺激,不由分说就让他出国,把他送往最为严格的音乐学院,几乎是囚禁起来。
“你不是爱弹钢琴吗?那就给我弹到最好,让你爸看看他做错了什幺!”
“不肯弹?难道要让你爸那个私生子超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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