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下学期添加了实验心理学。我和应鸿雪不同班,但他上课的时间,我碰巧也在实验楼给学姐的研究做主试。
每周这个时候,我做完实验,都会坐在他教室的后门等,像接人放学。那边有张小桌子,实验楼里常有这种配置,方便学生讨论。
后门没灯,几乎没有同学会走这边。只有我们俩在黑暗里碰头,低声聊天,往楼外走。
我们亲密得像恋人,又似只是暧昧好友。
他生日的时候,我中规中矩地送了支钢笔。对着贺卡思考良久,只写了简单的“生日快乐,学业顺利”。
一起上公共课的时候瞥到他用过几次,后来就再也没见到那支钢笔。
我四月生日,春去夏犹清,这时节容易抑郁。
拜父母所赐,他们在家庭群里没头没脑地争吵,上演你退群来我便哄的戏码。
我知道他们是因为父亲出轨的事情,也知道他们发在家庭群是要扩大战场,演给本不应卷入其中的孩子看,让孩子也分担承受他们的痛苦。
我无动于衷。强迫症复发。
如果要形容那种感觉,更像是躯体被扭曲压缩成一只旋紧的发条,脑海被探进一台全自动打蛋器,然后狂搅。
图书馆前的长台阶上,我已经因为迈脚先后顺序不满意,反复走了六遍了。
我又在这个地方哭了。
本来不想这幺脆弱的。
应鸿雪陪我去看了心理健康科,又拿了熟悉的药;学院老师推荐了靠谱的心理咨询师,我在楼上和咨询师面对面的时候,他就在楼下长椅上坐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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