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在傍晚开始坠落温柔，淅淅沥沥，赋予玻璃泪珠似的晶莹。

这黑夜尤其漫长，从中午开始持续到真正的夜晚，一天都在黑暗中度过。

程焕很久没有喝过酒，也很久没睡过这幺沉。他跌入了和现实难分的梦境里，梦里他就像今天这般冷漠，和往常一样缄口不言，寻常的一袭黑衣，是他一贯的气质。

他依然是杀伐果断的冷血杀手，从未有一次失手，死在他手下的猎物不计其数。他孤傲，冷静，从不同情。每次伸出手，掌心都是鲜红。

不知何时，他手里突然多出一把枪，紧跟着周围也变成房间。叶微漾靠在墙角，手护着隆起的肚子，眼神悲戚地望着他。

而他则把枪口对准她的心脏，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火光过后女人胸口绽开一朵血色玫瑰，目光和身子一同陨落。

梦到此时，程焕猛地睁开眼睛，周围还是他们住的那间客房，叶微漾与他躺在一张床上，因为戒备靠着床的那边，离他很远。

他猛地将她翻进怀里。

“唔！”

叶微漾吓醒了，她要坐起来，被程焕一把按住。

“不许动。”

她在他怀里整个人都是僵的。

“我这边冷，你暖一下。”

-

莎拉的人将他们送出城又送到边境，墨西哥境内，一墙之隔，古旧的建筑像是瞬间穿越了时空。

和黄沙一样的暗沉，高大的仙人掌立在天地间，叶微漾醒来便是这样一幕，她的头还有些晕，回想起那杯水，她狠狠瞪了程焕的后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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